里,生存与死亡完全变成了一个概率事件,概率的大小仅仅取决于上帝投出的那只骰子点数。
燕行归的幸运值应该还行,至少在母巢暴动后的五分三十秒内, 她还活着。
“啊啊啊好烦!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啊!我们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路德维希狂躁地叫喊着,他手里提着秦旭白, 虽然恨不得直接把他扔进虫群里, 可燕行归之前“抓活的”的要求还被路德维希记着,他恨得要死也没有真的把秦旭白杀死, 反倒是还要在虫潮中护住他的性命。
两架机甲在黑压压的虫潮中, 宛如两叶在暴风雨中勉力支撑的孤舟,只需一个稍高的浪头就能把他们彻底撕碎。也得亏这两人都是顶尖的机甲士,才能在这时候还能在带着两个人的情况下逆流而上。
“前面就是星舰了,等到了那边我们就安全了, 燕燕加油!”路德维希看到悬在空中的庞然巨物时喜出望外, 他也不指望封宙航能派人来接他们,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没走等着他们就是战友对他们伸出的最大援手。
他回过头去,想要再给燕行归鼓鼓劲, 可却看到匹夫一副飞得摇摇欲坠的样子。如果说平时的燕行归飞得像燕子一样轻灵, 这会儿她就像是落了水一样, 浑身羽毛湿透,一副随时要栽倒的模样。
“你怎么了?”路德维希大惊失色。
“我……特么的,好像是又跟上次一样,那东西在……拉着我!”
燕行归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非常难看,下方无形的拉力越来越强,她也能比上次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意识空间里母巢的情绪波动。
它在恐惧,在愤怒,却也无能为力。如果说上次打开时母巢之间的联络是一个老人在向自己种群的稚子传授生存的经验,现在就是已经初长成的青年试图掠夺老人的生命来壮大自己。而作为载体的燕行归,很不幸就成了这一种族代际交替的战场。
路德维希脸色也变了。显然是也想起了上次的情况,他掉头飞过去,伸手就钩住了匹夫的牵引环。
刚一拉上去,路德维希脸色就变了。
“卧槽,怎么比你上次昏迷了还要重?你是不是飞反了啊?”
“我tm又不是你,脑子里全是水!上次你们十几个人拉着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不重才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