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苓君一想,也有道理,便同意了。
然而任是谁也没想到,徐老爷子身体一向康泰,尽管有点长病短痛,但一直照养不错,也就没什么大碍,谁知这回病来如山倒,将这个峥嵘政坛数十年的老人击垮了。
徐家政途势头正盛,长子位高职隆,离不开老爷子动用以往的人脉关系,小辈们承受荫蔽,同样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霎时间,参天大树倒下,惊起不小动荡,京圈那潭深水又暗潮涌动起来。
徐苓君前去探望,一探便是半个多月。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徐老爷子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脑溢血导致肢体偏瘫,只能坐在轮椅上休养一段时日,幸而性命没有大碍,神智也还清明,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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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十一月底,天气越发冷了。
街上人人裹紧大衣,穿上羽绒服,厚实围巾遮掩口鼻。听天气预报说,今年冬天来得格外迟,将近年底时才能看到初雪。
可冷气团一股接着一股南下,又不是个暖冬。
像是深秋吊着口气,死缠烂打地留着,不肯走,将寒冷攒到一块儿,积成雪、砌成冰。
顾亦徐从剧院出来,被冻得打了个冷颤。
身后两步,是个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皮肤素白,嘴唇淡红,面容清峻到令人过目难忘,玻璃似的眸子忽然浮起一点笑意,像是带上生机,不似冷冰冰的假人。
“出门前提醒你多穿件背心,不肯听,现在知道冷了。”
他一开口,声音清朗动听。
细听之下,还有层诙谐意味。
顾亦徐抱臂摩挲,白色手工刺绣的针织长衫只能内搭,套上毛衣后会热,而且显得臃肿。
她指责:“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对方“噢”了声,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我该说什么?”
“作为男朋友,你看见我感到冷后,应该脱了外套给我披着。”顾亦徐循循教道:“这样才能体现出你的风度,以及对我的关心。”
程奕对此回应是将拉链往下拉了几厘米,里边是款薄t恤。
他语气轻淡,“你看,我只穿了两件。”
——给了她,自己就得打赤膊了。
顾亦徐嗔视一眼,“你存心的。”
程奕拉上拉链,从兜里掏出对灰色羊毛手套,给顾亦徐戴上。
微凉的双手瞬间被温暖裹住。
顾亦徐有点意外,“你什么时候带上的?”
她自己都忘记了。
程奕没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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