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这两周,她把日子过得有条不紊,作息规律健康。
唯独没有精气神。
那晚,程奕问她。
离开后会不会想他。
自己一个人能不能适应。
到现在为止,顾亦徐的答案依然没有改变——
想,当然想。
也能适应。
真心实意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顾亦徐不与自己的心意抗衡,想得实在难受,便痛痛快快哭上一场,发泄出来后,人也就清醒了,换回接下几个小时的宁静,可以继续干自己的事。
顾亦徐最近常想,其实他说得很对——
没有谁注定离不开谁。
她可以伤心欲绝,但生活还在继续,迟早要放下。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曲终人散,各奔东西,都是人生常事。
顾亦徐渐渐心如止水,应柠倒成了放不下心的那个,隔三岔五来看她,约她出门玩,可顾亦徐不想动。
她现在神智无比清醒,不需要别人开解。
应柠小心翼翼的姿态,和平时的大大咧咧完全不同,反而让顾亦徐感到生硬、别扭,她看到应柠,便又重温一遍那天自己哭得昏天黑地的惨状。
唉……
顾亦徐一想起来,头隐隐作疼。
应柠故意和家里人玩失踪,猫在酒店半个多月,应家起初没动静,后面迟迟见不到人,才开始慌了。
应暄沉不住气,最近到处在问应柠的行踪,可她这段时间,除了顾亦徐没见过旁人,能打听出个鬼来。
“再过一星期就是春节了。”顾亦徐好奇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该不会要留在酒店过年。”
“还早着呢,我等等看嘛。”
应柠乐不可支,“反正闹得动静越大,丢的是他的脸。”
现在圈子里几乎都知道,应暄把他妹惹急了,应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闹到这个局面,当初兄妹俩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旁人也懒得关心,现在关键是谁先示弱,谁理亏——应暄此举算是间接服软,面子里子都掉光。
应柠知道后,不屑嘁了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不准备这么快回去,应暄还没亲口认错,再等一等。
顾亦徐:“你哥要是找人问我,我怎么答?”
“就说你压根没见过我。”
应柠早想好说辞,“我那天来找你,但是你在璞山湖,我没见到人,就自己走了。”
顾亦徐心想,这理由说得过去。
那就先这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