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终于明白,他失去了她。
其实从来没拥有过,只是掌心曾有片刻的月光停留,便以为攥住了整个月亮。
发了最后一条消息给她:烟抽完了。
像是个模糊的告别。虽然他不想告别。
满屏的绿色聊天框,一直到没电黑屏都没再有任何消息跳出。
周时吞下四颗药片,昏昏沉沉之际翻来覆去看见那双眼睛,曾为他无望的人生打开缺口,吹进蓝色的季风,照进难得的光亮,苟延残喘还以为能活下来。
但如今那缺口被她斩断,他退进围墙,做回半个死人。
或许是她想通或看穿,他这个人无能又软弱,从来不值得她付出时间精力,于是及时抽身止损。
她说过她有很好的感情,他并不配做冒险因子,一点新鲜头过去,连标点符号也不必留给他。
可又担心若这并非她本意,是被拆穿或漏馅,终究是背叛,偷情或出轨,总有无尽的难听话语。
她会不会被为难,需不需要他解释,他又能解释什么。
引诱还是动情,激情抑或真爱。
夏绯,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可她说她很好,大抵是他自作多情。
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又醒了几次。
但看见床头柜上有所有品类的薄荷爆珠,烟灰缸塞满各式样的烟头,独没有他爱的那种味道。
几乎以为她也只存在一场梦里,只是吞药后的幻想。
但那满当当的聊天记录分明真实存在,十几分钟的通话时长里,她说她裹紧衣裳躲在了楼梯间,又对着话筒一句句小声复述蹩脚的香港话,他听不明白,她便懊恼,埋怨起当年那个粤语社社长怎么能见色忘友只顾儿女情长,又说他好歹是副社长,怎么不能挑起大梁,他没办法反驳,只是笑。
他没有那么好的想象力,能刻画那么生动的语气。
只是懊悔怎么能只用电话和文字,没留下她一条同样生动的声音。
最初的那条撸猫视频调大音量放在胸口,她缓慢的呼吸声响在耳边,闭上眼睛,假装她在身旁。
周时想他是疯了。
该再疯一些,冲到梧桐街道的楼上,敲响房门,在她开门惊愕时攥紧她手腕,不由分说地带走她——不,她不会肯跟他走,也许会扇他一巴掌,说周时你是不是有病?
他确实有病,再吞下两颗药,与人间脱离。
又回到那辆车上,疾驰与坠亡。
对,他早就该死在那辆车上。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周时瞬间睁眼,花了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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