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它的尸体,小小的,了无生息地躺在他的掌心内:“真遗憾。看来它习惯了被豢养,过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很难再过回要自己去捕猎躲避天敌的原始残忍生活了。”
玩味的表情落在方晚眼里,充满了讽刺。
端午,温华要回祖宅。
那天天气阴沉,温华将几日的情事都补完,方晚颤颤巍巍地出了一身汗,像一条被打捞上来的鱼,因为脱离了水面而要窒息。
温华抚摸着她日渐消瘦的声音,垂着眸子,渐渐地,方晚听到他痛苦的呼吸声,愈发加重急促,像是溺水无果的人。
她略微抬眼看他,他看见她的眼睛,像是不敢置信地僵住了,灵魂都为之颤栗,匆忙地从床上下去,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
方晚听见他干呕的声音,然后是掩盖一切的流水声。
尽管如此,他也不会放手。
就像一些充满控制欲的家长,在没看到自己的子女跳楼自杀之前,都不会反省自己的不足。
端午时节开始下雨,外面的青色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雨水点滴,稀稀落落的。
雨幕帘外潺潺,温华的身影渐渐被扭曲模糊,直到车远去不见。
方晚在门口蹲着,空气是清凉却又带着一丝温意的,雨势渐大之后,还有像蛛网一样的缠绕沉闷。
曹雅姬看着她的身影,以及身上露出的青紫,她觉得她的精神已经绷到极致了。
“为什么他要这样?”
他不是爱你吗?
曹雅姬很痛苦,痛苦得几乎就要放弃。
方晚只是淡淡回复:“你不能以一个好人的思维去理解坏人的思维,你要能彻底理解‘坏人’,那不就证明你也是这样的人了吗?就像正常人无法理解疯子,也无法理解天才一样,因为你不是疯子,也不是天才。”
爱?
也许吧,这也算是爱的一种。
是人类最不想要,也最不想承认这是爱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