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与他相依相携,宛若爱侣。只是醒来,不过一场春梦而已。说来可笑,我本风月场中之人,平生不知见过多少男子,无一人能入我之眼,却未想自己竟会倾心于一个和尚。我知道自己不该生出如此亵渎之心,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卓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实在愚蠢极了,不知羞耻,明明知道毫无可能,却偏偏害了相思?”
卓小星心中暗叹,若是从前她或许也会这样以为,可是自己与李放之间,一开始又何尝不是如此。一开始明明知道自己不该爱上李放,却还是一步步泥足深陷,不过所幸李放并非嘉平帝之亲子。她摇头道:“情之所钟,本就是不由自主之事,红酥夫人不必因此自惭。”
红酥听闻此言,愣了半响,道:“卓姑娘所言与竟陵王倒是一般。”
卓小星问道:“那后来呢?你又怎么会到了襄阳?”
红酥道:“沧海浮萍,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便各自分散。五年之后,我挣下的钱已经足够为自己赎身,便离开金陵,往到步虚观打听他的消息。观中弟子们说他做佛家装扮,只是因为小时候在寺庙住过一段时日,其师父也并非僧人,而是步虚观之观主清徵真人。他既无度牒、也无戒牒,虽有向佛之心,剃了头发,却并非出家之人。我闻此言,心想他既算不上真正的出家之人,我心爱他,便也算不上亵渎佛圣。听闻他在襄阳,便千里迢迢赶至此地。”
“那你见到他了吗?”
“我多方打听,方知他的下落。因他并无戒牒,是以襄阳的寺庙都不容他挂单,只好栖身在一座因战乱废弃、无人居住的荒庙之中。那是一个黄昏,我终于寻到了那所荒庙……”
***
那个黄昏,女子穿着斗篷,踏着满身的风雨与泥泞走进了那座荒庙之中。
白衣僧人升起一团篝火,为她稍御严寒,问道:“风雨兼程,施主为何而来?”
红酥道:“我为禅师而来。”
僧人微敛双目道:“小僧并不记得曾见过施主。”
红酥道:“禅师虽不曾见过我,可是我却见过禅师。”
僧人道:“何处?”
红酥道:“在梦里。”
僧人似是明白了什么,他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何以爱我?”
红酥道:“禅师所奏之音,大音希声。红酥闻之,不敢或忘。”
僧人微微一笑,道:“我又为何要爱你?”
这个问题让红酥一愣,她想了想道:“红酥之貌,可称倾国。”
僧人摇头道:“声是为妄,色是为妄,梦亦为妄。施主痴妄了。雨既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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