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
谢之棠低下头,不去看李昶狰狞的脸,沉声道:“虽然王爷立下军令状,但是王爷亦顶着北梁大军的压力在淮南一线坚守了两个多月,如今退守庐阳,就算陛下也说不出什么。而且竟陵王早知淮南城不可守。他当日虽然表面上帮助王爷您重掌东府大权,可是却在言语中逼王爷您立下军令状,便是等着有朝一日王爷失败了,好来看王爷的笑话。王爷若是真的战死在淮南,岂不是正遂了他李放之意吗?”
李昶一怔:“你说什么?竟陵王早知淮南城不可守,此话何意?”
谢之棠面色变得有些奇怪,吞吞吐吐道:“其实,当日王爷您离开金陵之后,竟陵王李放曾派人送来一封信,预言淮南城或不可守。当时我以为竟陵王此举在于动摇我军军心,所以并未将此信转交给殿下您……”
李昶道:“信在哪?”
谢之棠从怀中掏出一张薄笺,递了过去。
“淮南城东会淮扬,北临徐州,西连豫州。四战之地,虽城池坚固,若遇北梁大军强攻,则孤城难守。若事不可为,则可退守庐阳,屯水军于巢湖以守长江天险,切莫死守。切记,切记!”
那跌宕遒丽的笔迹,正是出自竟陵王李放之手。
厌恶、恼恨,挫败、嫉妒,一瞬之间,无数的情绪将李昶淹没。我李昶是什么人?我是当今皇上嫡子、东府统帅,需要你李放来教我怎么行军打仗吗?难道全天下就只有你李放是南周战神,战无不胜,而我李昶就只配一个“绣花枕头”的评价,为你的盛名作陪衬吗?
李昶伸手将信笺撕得粉碎,怒声道:“李放,你早知道我守不住淮南城,等着看我的笑话吗?既是如此,那我便偏偏不能如你之意。就算我今日殒身在此,也绝不后退。来人,为我披甲,我要亲自出城,会一会萼绿华那妖女——”
眼看着李昶飞快地将一身战甲穿上,离开郡守府,飞马向行营而去。
谢之棠心道不妙,他本意是希望李昶认识到当初军令状是李放有心设计,做不得数,来劝说李昶退守庐阳,没想到李昶心中对李放的怨念与执念如此深重,倒是适得其反。
他站在郡守府门口,遥望李昶离开的背影。李昶此人性情执拗,但他既为东府首脑,若他坚持不肯弃守淮南城,自己亦无法僭越。也许自己应该先去找杜龄山,让他暂缓弃守淮南的计划,先尽全力配合李昶守城。他随手招来一名侍卫,正打算让他去找杜龄山,忽而一拍脑袋,自己是跟着李昶这傻主子太久,也跟着变傻了吗?
广陵军若是能打赢萼绿华,早在一个月多前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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