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昭缶,付托至重,承天之祧。皇长子李放,为宗室首嗣。勇烈仁善,恭孝恪礼。外能当一国之患,内能安万姓之心。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因战事未已,兹命皇太子暂不必回京受封,持东宫印玺分理庶政,掌东西二府军务,以正定北患。襄阳庐阳两地军务,皆由皇太子一人决之。各地州府,皆须奉令而行,不得有悖。”【注】
望着马公公递过来的明晃晃的圣旨,李放一时愕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嘉平帝竟然下诏封自己为太子,掌两府军务,甚至有统辖各地州府之权。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自己明明不是李氏血统。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却心知肚明。
是以他虽曾想过,如果自己能同时统领东西两府之兵,或许便可以攻入稷都、收服故土、还于旧都,挽回自己多年以前的无心之失,然而他从来不是李氏江山的合法继承者。
是以明面上他与李昶在朝堂相争多年,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去夺取东府兵权,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去真正压倒李昶,去掌控那一份属于李昶的权力。他亦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嘉平帝真的会将太子之位传给自己。
他的眼神错愕、迷惘、震惊、不解,并未接过马公公递过来的圣旨。马公公见状,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陛下有一言让咱家转告太子殿下:这李氏江山,陛下便从此托付给太子了。”
李放浑身一震,如梦初醒。他双手接过圣旨,高举头顶,双手仍微微颤抖,就好像那一方绸布有千钧之重。他面朝东南方向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儿臣必不负父皇重托。”
宣旨之后,马公公以回京复命为由,拒绝了李放设宴款待,匆匆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谢王臣突然一声长喝,道:“酒来——”
红酥很快便端着一壶美酒前来,谢王臣将酒接过,大笑三声,仰天而饮,意态疏狂。
李放疑惑地看着他:“谢公子怎么了?”谢王臣虽然不拘礼法,但似乎也不是如此放浪形骸之人。
谢王臣望着他,哈哈大笑道:“我只是为大周感到庆幸,终究这天下还是有一个明白人,而且还是那个坐在九宸之上的人。难道不该浮一大白吗?”昔日在淮江之畔他有多痛心,今日便有多开怀。
他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大周终于还是选择了天命之人。
谢王臣将未饮尽的半壶美酒随意地抛给李放:“殿下,我敬你——”
李放一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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