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浴室一待就是大半个钟头,林瑧没管他,自己给狗开完罐头就去梳洗换衣服了。
电梯门禁响的时候,严博清在客房浴室开着音响,一点声音没听到。林瑧今天要回公司,挑了套稍微正式点的衬衫西裤穿着,还在打不打领带之间纠结。
客房浴室和林瑧的衣帽间仅有一墙之隔,严博清放歌的声音透过来,烦得林瑧太阳穴疼。
在里间的两个人都没听见门禁响的前两声,除了客厅里刚刚吃完狗饭,特别想下楼遛弯的那条罗威纳。
林瑧家的门禁不复杂,狗认识屏幕里的人脸,跳起来前爪一伸就给按开了。
钟翊是今天凌晨的红眼航班,因为宜川飞申州的航班少,他没走宜川机场,而是多开了几个小时的夜路,从省会的机场直飞申州,落地时不过清晨6点。
阿爷的骨灰下了墓,户口注销与家里零星房田与牲畜的处理事宜钟翊还未来得及善后。vtel这几个月正是忙的时候,他缺席不了太久,只能下月抽空再回一趟青河。
钟翊有点数不清自己多少个小时没在床上睡个觉了,他原本觉得这也没什么,刚从学校毕业那几年也经常忙到没有时间睡觉。
普林斯顿是新泽西的一个小城,并不怎么繁华,但学府却实在知名。钟翊在高傲安全的象牙塔里仅仅待了一年,大四就去了vtel的纽约总部实习。
但纽约的房子真的太贵了,vtel大楼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而钟翊微薄的实习工资甚至难以支付布鲁克林黑人区最便宜的公寓。整个大四他在纽约时都住在一个华人餐厅的半地下室里,日日夜夜与室外的污水垃圾和室内的老鼠蟑螂相伴。
餐厅的老板是个老移民,80年代漂洋过海偷渡过来非法落户纽约,在黑人区开了半辈子餐厅,惨淡经营,收入只能勉强够一家人生活。钟翊给老板读8年纪的孙女补中学课程,来换每天一顿过得去的晚饭。
吃饭省下来的钱可以付房租,他无数次在纽约吵闹肮脏的地铁里饥肠辘辘地通勤,偶尔加班太晚地铁停了,又舍不得打车回去的钱,就只能买街边3刀一个的热狗充饥,然后睡在地板冷硬的办公室里。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毕业,转正之后搬进了一个虽然廉价但干净的小公寓。
钟翊升迁的速度在vtel全球分公司里都是一个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从大四随时可以走人的底层实习生,到corporate finance(融投资)部门总监,他只花了5年。
原本今年第三季度vtel总部vp(副总)职位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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