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始终对他不闻不问。
鼻子里的味道很难闻,林瑧闭着眼不动了,像死鱼一样,但预料中会落下来的拳头却并没有到。
压着他的重量卸了大半,一只粗糙的手卡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上半身抬起来,林瑧又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问到,感觉到有东西蹭到了自己的脸颊和嘴唇,再睁开眼睛时,便看见了一个丑陋的男性性器。
是怎么逃出来的呢,其实过去太多年他也有点不记得了。大概是剧烈挣扎导致腹部和背上都挨了几脚,疼得蜷缩成一团时摸到了不知道哪位菩萨遗落在角落里的一只坏掉的球拍。
当武器还是挺好用的,林瑧后来每次午夜梦回都会这么评价,自己劲再大点儿估计能给那变态开个瓢儿。他都不记得自己用什么打到了那人裸露的生殖器,或许是用尽全力往他裆部踹的那一脚吧。
林瑧趁其中一个人捂着裆痛呼哀嚎吸引了另一个人注意力的时候奋力跑出了休息室,他还穿着还刚洗完澡换上的短袖和短裤,湿着头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积雪未化的路上,一路跑回了住家的房子。
住家的妈妈去了超市恰好不在,没人注意到他回来了。护照和身份证在行李箱的隔层,林瑧胡乱套了几件保暖的衣服,从抽屉里摸出了自己所有的现金,其中有一部分还是上次薛承雪给他打车时剩下的。
满脑子只剩下离开,明明好似也没有过分到需要逃亡的程度,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但却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瑧径直打车去了机场,在柜台买最快回申州的票,现金太少了,买不到直达,只能选择转机两次。
买完机票后林瑧的现金一共只剩下7刀,他在飞机和中转点不吃不喝待了三十多个小时,在一个深夜回到了申州,半夜敲开静园别墅的门,把熟睡的林褚垣叫醒给他付打车的费用。
至此,他再也没有去过纽约。
——
浴室门被钟翊撞开了,巨大的响动让林瑧不得不将自己从回忆的泥泞里拔出来。他回过头看着钟翊,在钟翊脸上看到了带着一丝后怕的惊恐。
“怎么了?”林瑧刚开口就被抱住了,钟翊替他挡了大半的花洒水流,赤裸的身体贴着钟翊的手臂和t恤,明明是正常的体温却让他感觉被火烤般的滚烫。
“怎么是冷水?”钟翊在碰到水的那一刻脸色更差了,他关了水龙头,扯了片宽大的浴巾裹住林瑧,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林瑧抬眼看着他,又看了眼被撞坏的门,白色的门板被生生踢出了一块裂痕,锁头报废了,无力地朝下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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