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鱼寺很大,虽然位置稍偏也不好上来,但香火旺盛非凡。林瑧和钟翊俩人都不信佛,混在人群里,只当是来静心观光。
他俩在大雄宝殿前的香火鼎里烧完了香,偷偷避开虔诚的香客们牵着手往后走。
5月底莲池里的睡莲还没开,只有些玉白浅粉的花骨朵在碧色的叶子中间婷婷立着。院子四周立着一圈大理石雕花柱,两个人把石柱挨个儿欣赏过去,雕工精美,一看就造价不菲,上面大多是一些鹿竹带春、松鹤延年的纹样,每个石柱下面还标注写捐献人的姓名和捐献时间。
林瑧看其中一根石柱上看到了老林的名字。
标注的时间离现在竟然有十四年之久了,恰好是林瑧从纽约回国的那一年。这根石柱上雕着重明鸟,图腾是庇护驱邪之意。
林瑧有些讶异和动容,他伸手抚了抚石柱,“我爸只说他在这里拱了佛龛,没提捐过石柱。从前每次来我都是跟着他在前殿上两炷香就去后院听经吃斋饭了,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
钟翊也看到了石柱捐赠的年份,紧了紧林瑧的手指,低声说:“或许叔叔也一直对你心存亏欠,他很爱你。”
林瑧望着石柱笑了一会儿,转身和钟翊继续往偏殿走。他想起钟翊曾和自己提起的母亲,于是也同样以捏他手指的方式回应说:“乔女士肯定也一直惦记着你呢。”
知道林瑧在安慰自己,钟翊朝他歪了歪头。院里池边起了一阵风,风不大,但很凉,差点吹散钟翊的声音,“我倒希望她不要记得我,忘掉那个大山里所有的记忆,过全新的人生。”
林瑧心疼得几乎抽了一下,他想起钟翊曾经跟他说,小时候太想妈妈了,就会从羊山村走一整夜的路去镇上看看刚出嫁的小姨,小姨长得很像妈妈。但是只能见一会儿,因为小姨父不太待见他,说他是个没有爹妈的丧门星,所以小姨连留他在家里吃顿饭都困难。幼年的他觉得小姨的生活比妈妈也好不到哪里去,可却依旧帮不了她。
“但是你有能力帮助小姨和妹妹,也会记得妈妈,已经很好了。”林瑧侧身踮脚,温柔地摸他的眉骨。
钟翊贴着林瑧的手心摇头,脸上有浅浅的遗憾,“我也不知道,这几年我好像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小姨搬去了永安市里,但我在国外,也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林瑧只能两只手都抬起来,撸狗一样捏钟翊的耳朵,想让他开心点,问:“乔女士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和你说话吗?声音比长相更难忘记,你应该还记得他怎么叫你吧。是就叫名字,还是叫儿子?或者叫狗崽儿?”
钟翊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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