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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识并且主动谋反的,和那些无意识却成为推手的,这些年得到的总不是一样的处置。
柯鸿雪一边说他心软,一边却又不可抑制地愈发为这样的学兄而心动。
可宁宣王府那位那位叫宿怀璟的世子妃却跟沐景序不同。
柯鸿雪在烛火之下看着手上名单,一个个划去那些分明在他们名单之上,却还没等到他们动手,就已莫名暴毙或触犯圣意而被斩首贬职的官员,实在是没忍住,头一次怀疑起了京中是不是有人跟他们有同样的目的。
一旦起了疑心,柯寒英就能迅速抽丝剥茧,锁定怀疑的名单。
彼时还在淞园,当朝三皇子借着天下文人切磋交流名义的折花会上,柯鸿雪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学兄,小七今年多少岁?”
沐景序大概在批案宗——他总有忙不完的活,自己的、大理寺的、白眼狼的——闻言稍愣了一下,隔空向他递过来一个不算很友善的眼神。
柯鸿雪一怔,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莫名有些理亏,换了个问法:“前朝七皇子,若是还活着的话,今年多少岁你知道吗?我以为大理寺的一些案卷上应该有写。”
这就是胡话了,但他既然这么说,沐景序也没有再追究,只是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卷宗,过了片刻才平淡地回了一句:“十七。”
柯鸿雪见他这幅模样,便是心里有所猜疑也不敢明确说出来,只能隐晦地说了一句:“倒是跟世子妃一般年纪。”
沐景序听闻立时就锁了眉,放下笔直接问他:“柯寒英,你想说什么?”
这恼怒来的其实很没有道理,换做旁人甚至可能要跟他理论个一二出来。但柯鸿雪太了解他了,太懂他的矛盾与别扭,明白他心里那些从来不曾说过,却像大山一样压着的负担。
所以他连一丝被责备的不悦都没有,而是相当顺从且乖驯地替沐景序倒了一杯茶,温声道:“学兄,我只是有些好奇。”
他亦没有遮掩,也未曾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只是换了个角度:“你说人若是痴傻多年好了,会忘记以前见过的人吗?”
沐景序皱眉看他,柯鸿雪轻笑了笑,道:“我见容世子有缘——”
话说到一半,对面的少卿大人蓦然黑了脸,柯鸿雪心里像被猫爪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似的,手指在身侧不受控制地轻轻摩挲了两下,硬着头皮往下说:“他对我的态度也很有意思,一面看起来像是压根不认识我,一面又像是对我熟悉得像是多年损友。”
他用的是“损友”这个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沐景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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