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正十二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先是三皇子伏诛,再是太后崩逝,又是皇帝病重,五皇子监国……
等到五殿下深夜谋反叛逆,早些年去岭南封王的二殿下北上勤王消息传来的时候,柯鸿雪正在药庐里替沐景序找一些温和滋补的药材,晚上炖进膳食里,免得他秋日体弱难受。
沐景序在他身后语调平淡地念出信上内容的时候,柯鸿雪正取出一味白术,闻言眉梢不自觉轻挑了一下,回过头借着秋日微暗的天光望向他家学兄:“我早说了那是个白眼狼,你当时还不信我。”
沐景序念信的声音一顿,抬眸冷冰冰地觑了他一眼,柯鸿雪立马就怂,笑着说:“我错了学兄,晚上吃羊肉吗,给你补补。”
笑得很是好看,忽略他现在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甚至没束起腰带的衣服的话。
沐景序莫名有些烦躁,信也懒得读了,随手扔到地上,整了下衣服就下了桌,想往外走去,刚跨出一步,动作诡异地滞涩了一瞬,脸色一时间变得阴沉无比。
柯鸿雪怂兮兮地来牵他的手,小声卖乖:“外面起风了,似乎要下雨,我让人送袍子来了,学兄等会再走罢。”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沐景序那张万年如冰的脸上一下变得五彩斑斓,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向药庐外已成枯黄的竹林看去,生怕一眼看见有什么人从尽头走了过来。
“你——!”少卿大人难得动了怒,却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这地方本就荒唐,甚至没一张小榻,整间药庐也只有制药的一张木桌勉强可以躺人,却也不够长,整条小腿连着脚都在外面晃荡蜷缩。
窗上挂了纱幔,可现在是白天,便是天色阴了点,也足够借着那点微末的光源看清屋子里的景象。
更何况……
更何况他们还没关门!
沐景序感到一阵难言的气血上涌,冲的他脑袋都有点热,素日里一到秋冬就会发寒疼痛的骨头这时候一点也不疼了,反倒像是有股火在烧,要把他燎起来似的。
沐景序很少有这样不知所言的时候,少时自诩满腹才华,遇到谁都可以攀谈一二,将对方说的心服口服;后来冷淡过了头,讲话也是一针见血直戳要点,久而久之就很少有人敢到他跟前撩拨自讨没趣了。
平生里仅有的几次张口欲言,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一句话的情况,一大半都用在了面前这个人身上。
他气得要死,表情都鲜活,更别提刚刚还哭过,眼角一抹未散的艳色,唇瓣被吮得嫣红,漂亮到不可方物。
柯鸿雪几乎瞬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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