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程一鑫找回刚才装二十部手机的筐子,把螺丝批在手里转笔一样耍了个花,“我刷别的机去了。”
金潇忽然不痛快了。
程一鑫最会四两拨千斤,上一秒可以越过五年的空白调戏她,下一秒可以没心没肺地耍着螺丝批。
如果从渣男语录里选一句话,金潇觉得可以把“我只是嘴甜,心里没你”贴在他脑门儿上。
程一鑫明明很看着那么普通,庸俗,是比别人帅那么一些,弯腰窝在那么小的一方天地里,几年了都没走出一道玻璃柜台。
可她偏偏觉得他很神秘,她总是猜不透,他脑瓜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读不懂他,这辈子也不会读懂了。
两人许久不见,金潇不免有些后悔,她反应得太过激了。她在害怕什么,当时可是程一鑫不愿继续了。
这几年,作为合格的前任,都在对方的生活里像死了一样消失。
以前觉得前任之间问句别来无恙太俗。
可金潇开了口,也不过一样,“那你呢,还没问你,你过得还好吗?”
“还行吧,混吃等死,”程一鑫嘴皮子不打秃噜,“听歌没有,游戏没有mvp,现实没有rmb。”
“金潇,”程一鑫说完以后,自己都逗不笑,“你真不擅长说这种垃圾话,有什么话,直说吧。”
金潇松了口气,快刀斩乱麻,“下次我让同事来找你吧。”
程一鑫头也不抬,“好。”
他们都察觉到一丝不该有的难过。
金潇站起来,一副告别的姿态,一袭长裙再次服帖地勾勒着她姣好的曲线,丝滑而纤尘不染,昭示着她本就不属于这个藏污纳垢以假乱真的二手手机世界。
她没拿手提袋,手里就一部ts水星5,裹挟着程一鑫刚拿过的温度。
茕茕孑立,无羁无绊,无牵无挂,谁也留不住她。
程一鑫喂了一声,喊住她:“问你个问题。”
他自嘲一笑:“可能我不该问。”
他为何又要故作姿态。
金潇是很想冷静的,“既然知道不该问,又何必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