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早市的喧闹声音。
相比路人的人均羽绒服,程一鑫穿得还是单薄了。
他又高又瘦,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人在衣中荡, 越荡越时尚”。
不时尚也没办法。
程一鑫吸了吸鼻子, 穿多了不方便。
想当年高中时候, 为了迷惑体校老师, 出去学修手机,经常穿着夹脚拖鞋溜到澡堂附近的墙边溜达, 伺机翻墙, 那可比现在冷多了。
滨大操场上, 中间足球场都是一冬天积的雪,有开化的迹象,直往赤红的跑道上淌水。
到了大学,即便是滨大这种省内最高学府,芸芸学子人均躺平。
把清晨的操场让给晨练的老大爷和狗子去挥汗如雨,又把晚间操场让给跳广场舞的大妈在暗夜里芬芳美丽。
在论坛上火了一个又一个引体向上一百个的老大爷。
所谓弱鸡学子到了大四,简直手无缚鸡之力,吊在单杠上都喘不过气。
学校意识到问题,要求滨大全体学生每个学期要跑够四十二公里。
刚好是马拉松的距离,严格规定跑步地点必须在操场,时间必须在早上六点至七点半。入场打一次卡,开始计算公里,离场再次打卡。
程一鑫刚才一路小跑就是热身运动了,靠着自己体温驱走寒冷,四处寻找目标。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男生。
男生从口袋里掏出来四部手机,打了个哈欠,挨个点了点屏幕,认命地开始跑圈。
还没跑一圈,男生就已经步履踉跄,困得眼睛都快闭上了,眼神朦胧,戴着一副痛苦面具,用耳机压着起飞的发型。
一看就是一整个寝室派出来跑完四个人的大冤种。
程一鑫很果断地凑上去,塞了一张小卡片,黑底白字,简单粗暴。
“鑫哥专业替跑,5块一公里,一学期200。”
男生很困,“这是什么?”
程一鑫比了个手势,“嘘。”
这么近看,男生的眼睛上还糊着一层眼屎,一看就没洗脸没刷牙。
程一鑫勾唇,感觉这单子稳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