咤风云的老板娘,在见到儿子的那一瞬间,简直束手无策,尤其是他身边还有位漂亮有气质的姑娘。
语塞半天。
鱼片粥对春季来说还是过分滚烫。
烟气袅袅。
丽姐红了眼眶,“我当年,是想你别管你奶奶了,谁知道你偏要管。”
她坚信,在深圳能发大财。
不用读大学,不用练短跑。
收走了他浑身上下所有钱。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能干嘛去,饿两天准服软了。
谁知道他主意这么正,跑华强北干起背包客,她跟的包工头劝她,男孩子闯一闯,只要愿意留在深圳,什么都好说。她以为儿子愿意留下的时候,他却坐火车跑了,以年轻瘦削的肩膀去承担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责任。
程一鑫不想看她继续落泪,嬉笑几声,像食客一样调侃她,“丽姐,你男人呢?”
问了她呜呜呜地哭起来。
程一鑫无奈,“妈,还这么爱哭。”
搜刮走他的钱要哭。
不让他管奶奶也哭。
后来奶奶离世,她回过一次c市。
又是拽程一鑫走,他不肯,她骂他白眼狼,哭得稀里哗啦,一气之下,甩手回深圳。没过多久,又换了个男人,又把儿子忘到脑后了。
嘎吱响的油腻餐桌上。
丽姐很幽怨地看着儿子。
卖惨可能是祖传技巧。
金潇对她很同情,问程一鑫,“你为什么不肯跟阿姨走?”
奶奶去世。
再闯华强北这样的地方,程一鑫没理由拒绝啊。
丽姐忽然支支吾吾,替儿子遮掩,“没什么。”
程一鑫瞥她一眼,“说吧,没关系。”
丽姐迷惑地看了看他俩。
她盯着粥,说道,“他说他喜欢一个姑娘,怕走了,再也碰不见她。”
金潇说不出话。
红眼圈似乎能传染,氤氲了她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