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泠月来帝都的这段日子,是在本家旁边的别院里落脚的。
她习惯了规律的生活,早起无事就在房间里手抄《金刚经》,想着等回了青镇后,将这些手抄的祈福经文烧给爷爷。
薄时衍找来的时候,宫泠月其实有些意外。
“时衍少爷……”宫泠月站在别院门口,怔怔地看着薄时衍。
“我有事找你。”没有什么寒暄,薄时衍开门见山地说道。
“好,您请进。”宫泠月侧过身子,让薄时衍进了房间。
薄时衍下意识地打量了宫泠月居住的房间,很干净。
而且,同宁暖暖一样,宫泠月也因为常年与草药打交道的关系,身上或者住的地方,会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宫泠月床头的那只水獭宝宝身上,不过也只匆匆瞥了一眼,并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
宫泠月端来了热茶,放在薄时衍手边后,开口问:“时衍少爷,您说有事找我,具体找我有什么事?”
薄时衍见衬衣袖扣解开,卷起袖子,将自己遒劲有力的小臂递到了宫泠月的面前。
“你帮我把下脉,就清楚了。”
宫泠月拧着眉头,将食指和中指轻搭在薄时衍的手腕上,闭眼感受着他脉象的走势和强弱。
脉象感觉起来很稳很有力,但是静下来却能感觉这其中夹杂着微弱的杂跳。
“怎么会?”宫泠月当场睁眼,惊呼出口。
“你和你爷爷的医术相比如何?”薄时衍毫不掩饰地问,“你爷爷有没有将我之前的病情和你说清楚过?”
宫泠月的脸色大变,却还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我不能够说我的医术超越爷爷,但在关于你的病情这块,我尽得爷爷真传。百年前,宫家是靠着薄家才逃过前朝的追杀,留下我们这一脉。我从记事开始学医,目的就不是济世渡人,而是为了能压制你身体里的毒素。
所以我很清楚时衍少爷你身体是什么情况,你现在的脉象意味着什么。”
薄时衍收回自己的手臂,淡淡地问:“那好,你告诉我,我现在的脉象意味着什么?”
宫泠月斟酌道:“意味着你身上的毒素不得压制,已经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
薄时衍凤眸半眯着:“接着说。”
“您中的毒,其实从来就没有被解过,不过是爷爷想了法子压制了而已。”宫泠月眉眼凝重地说道:“压制百年,虽不是完全解毒,却远比人的寿命长,所以对你而言,除了你的体质在用药方面特殊了些,但是并不影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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