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自己,在生死之间冲击绝巅!”他顿了顿:“顾师义和伯鲁的动作,必然牵制一部分我方力量,最多只会有一位真君追杀他,这就叫他不是毫无希望。早在冲击神临时,他就做过这样的事情。如今大概是想故技重施。”他还有话没有说出来。所以镜世台那边发生的事情,大概率不是出自秦广王的授意,而是楚江王擅自主张。插手景国的行动,随机挑一个真君来找死,以此突破自我……如此疯狂的行径,在秦广王身上倒并不让人意外。“这样的人早晚死无葬身之地。当然这对他来说并不是诅咒。”欧阳颉摆摆手:“先这样,海上的事情结束了。往后有的是时间。”徐三这时才看了一眼晚霞,惯来倜傥如他,带了一点难掩的惊愕:“顾师义还没有死彻底吗?”黄昏之中顾师义的神躯,每一部分都分割得很遥远,每一部分都散入黄昏——但仍然有黄昏的色彩,不断涌动、汇聚,想要凝成一双眼睛,一张嘴唇,或者一双手。当然都是徒劳。“只是还有一些不甘罢了!”欧阳颉抬掌在身前一横,仿佛隔住某种不愿见的厌物,道身便化入天光。海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姬玄贞再次环看了一眼这片静海,而后返回天空,横飞于世,以煊赫的姿态退场。最后只剩下应江鸿,独自走到黄昏中,看着那不断凝聚又不断散开的神性力量,感受着那份顽强和不甘,终是叹了一声:“义士今日死!”他伸手一抹,抹掉了顾师义不能闭上的眼睛:“侠,不存在了。”但在这时候,他于冥冥之中,听到了一种回响。似是已死者在回应他的祭奠。那个声音问:“你以为侠是什么呢,应兄?”冥冥之中有许多声音在回应——“侠者,人佩长铗也。”“侠者,重然诺,轻生死。”“侠是自由的人。”“侠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的人,也是应该关进笼子里的人。”“侠也是肉体凡胎,也会恐惧和疼痛,也会被消灭,被杀死。侠之所以能够面对那一切,因为侠是更勇敢的人。”……应江鸿没有说话。最后他听到顾师义自己的回答:“侠是一种不死的壮怀。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公,还有压迫,还有不义之人,不义之事。侠就会永远存在。”在那片正在消逝的黄昏里,原来留下了顾师义永远的回响:“你杀死了我,但杀不死侠的存在。”关于侠的定义,应江鸿听到过很多。对于顾师义这个人的看法,应江鸿也见过很多种。他忽然意识到,其实现在可以对顾师义盖棺定论。因为顾师义已经死了。他一生没有做过坏事,都是义行。他帮助弱小,扶危救贫。他为真相发声,为正义拔剑。郑国亲王为恶,只有作为郑国皇子的他,提剑杀之。说“义之所在,虽皇命而不受”。郑国百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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