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这辈子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愤恨到目眦欲裂,手脚灼烫,血液翻滚,他闭上眼睛,大声嘶吼:“一尺十万,拿钱吧……”
陆正衍真心实意被他逗笑,撇撇嘴,矗立在水泥地上的戒尺轻点,“十万?你配吗?”
“李舒雪凭借双手劳动一个月堂堂正正才拿两万四,你凭受我的一尺侮辱就想拿十万?世界上的钱不是凭空就装进了谁的口袋,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从一个口袋到另一个口袋。”
“我自诩不是什么大人物,我的侮辱不值钱,就给一尺五千吧,一万块现金我会装在你口袋里,至于到了大街上,会不会被什么人抢,我不知道。”
“你……你……!”钟敛蜷着疼痛的骨节,恨不得变成狗,一口咬死这个居高自傲的下流商人。
“哦,还有最后一件事……断手断脚。”
他将戒尺放回原处,抬起昂贵的皮鞋,将生硬的鞋底死死压在他一只手的手腕上,大腿稍稍用力,就叫他血肉模糊,筋骨剧痛,咬紧牙,再加些力气,便听一声骨头折断的闷响,从钟敛的喊叫声中脱颖而出。
“好了。”他慈悲地抬起脚。
“至于你的脚,就先留着,没有人愿意抬着你走。等你出去了,会有人兑现我的诺言,你不用着急。”
钟敛抱着手又叫又喊,疼到失去知觉。
陆正衍就在大门外等,钟敛被套上纯黑的头套押出来,上了他后面那辆车,齐盛负责看着他,升上车窗之前,陆正衍打量齐盛的神色,一如既往认真严肃。
他就打算把钟敛放在眼皮子低下,就在c城,他会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不会施舍给他哪怕一分一秒的好时光,除了这春日严寒,他要他尝遍辛酸苦楚,以前有教室为他遮风挡雨,有甩手一身轻的态度让他免受良心谴责,现在他一无所有,就在这条他为他选定的臭水沟边靠乞讨度日。
他坐在车里,车外那个蛆虫一样的男人被人踩断了腿骨,震天哀嚎着,陆正衍漫不经心搓着手指,暗暗地想:钟敛现在受的煎熬和痛苦还不如李舒雪拉扯李文高一半苦。
他不用细想,也不用去调查她的过往,只需要看她抛却自尊答应当他的情人,在楼梯上裸身攀爬,叫他先生,甚至低微地把爱都捧给他……他便能见微知着了解她以前受过多少苦,以至于心甘情愿沦落到那个地步,也毫无怨言。
钟敛的惨叫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同情心,在这城郊的破旧接到,陆正衍只想立刻回到那个即将春意盎然的澜院,里面有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无论是被强迫还是自愿,凡在她在等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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