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鞠躬,双手捧着存折,颤颤巍巍举着,递到他腰前。
陆正衍在这一刻变成了平静的大海,静默着,缄默着,沉默着,他拿过那本边缘一圈毛刺的存折,翻开数张浅黄的纸,翻到最后一页,盯着最后一项余额,凝视许久许久。他的心灼烫,暗暗地想,李舒雪需要一个新的念想,已经刻不容缓。
李舒雪缓慢地撑起腰,叹息:“陆先生,暂且放过我……”
他合上存折,以绅士的方式妥善捏着这个小纸本,转身走向垃圾桶,把它轻轻丢了进去,再转身看着她,轻描淡写:“我不缺钱,抱歉了。”
李舒雪咬住下嘴唇,安静地落泪。
男人又长又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的腰身,他抱着她从走廊的这头走到那头,再坐专属电梯下去,住院部外面的院子郁郁葱葱,春意盎然,许许多多病人在其中站着坐着走着,只有他们是异类,健全而病态,李舒雪想大声呼救,可是放眼望去,好像没有一个人能牵绊住陆正衍,没有一个人愿意惹上他这么麻烦的人。
她最终没有叫喊,上车以后,她被塞进后座的角落,陆正衍紧接着上去,挤着她的腿,仿佛要跟她融为一体。
李舒雪想起一件旧事来,她从某个护士不严的嘴中得知李文高先前因为心脏骤停住了十几天的院。她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小高回来以后就住院了,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件事有多大?”
“事实证明,当时不告诉你是对的。不然,你一个月之前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李舒雪好无力,好累,艰难地呼吸着:“只是为了要一个好看的情人,你都不允许我为自己的孩子担忧……”
陆正衍连关乎李文高性命的事都讳莫如深,除了冷漠和自私,她想不出别的理由。那些祈求,她大概知道,大可不必了,陆正衍高高在上,怎么可能设身处地地为她考虑,她再怎么求都不会得到怜悯……
陆正衍对她的说法不予回应。
这段路,注定走得漫长。
澜院和一个月之前好似不同了,李舒雪没有心思观察,一路被拽到卧室。她心寒地望向床头。
原来都给她准备好了。床头左边装了一条铁索,铁索的尽头是一只冰凉牢固的手铐。
他压着她,她的一只手套进镣铐当中。李舒雪拽拽铁链子,叮铃作响。
“李舒雪,我们培养一点感情,你觉得好不好?”他爱惜地捧着她的脸,“李文高的事我全权负责,你不要费太多神,再这样下去,你只会把自己耗死,我这是在救你……”
李舒雪抓掉了他的高级袖扣,红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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