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身边叁年了。
叁年,他和李舒雪认识都没有叁年,七月份了,距离他在圣诞夜,连屿的赛车俱乐部里第一次见李舒雪不过才短短十九个月。
李舒雪就已经爱过他并且不爱了,然后就是,她不想要他了。
没人知道陆正衍在开会的时候分神计算什么,没人知道他今天并不想上班,并不想待在赛吾大厦,他想在另一个城市,却只敢在这个城市,焦虑地等待李舒雪的审判。
然后这一天来了。
半夜,李舒雪突然打电话过来,这是她这么久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陆正衍从床上坐起来,她从来没有这么激动地跟他讲过话,比和他吵架的时候更失控,她绝望地哭喊着,断断续续喊了很多话,陆正衍心脏狂跳,从她不真切的嘶哑哭音间,依稀零星拼凑起一两句话:她说她恨他,一百个真心的恨。
天旋地转,陆正衍把手臂搭在膝盖上,恍恍惚惚闭上眼睛,垂下头,不知道该从哪一件事情悔起。
是让李舒雪喜欢过自己,是把李舒雪锁起来,还是让李舒雪怀孕。
又或许,没什么好后悔的,李舒雪爱过他,也如他所愿留在他身边那么久,现在李舒雪孕育着他们的孩子,这不是李舒雪想要的新希望,却是他想要的,他找了那么多借口,其实只是不敢说一句:他想要,他什么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