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安全带一边低语,李舒雪靠在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偏过头去。陆正衍的烦躁和无措达到了顶峰,带着她去花鸟市场选了一颗茁壮的石榴小苗搬进他们的家里,就放在原来的石榴树的位置,李舒雪却还是闷闷不乐,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还不够,李舒雪到底想要什么。
错误已经是错误,他没有能力把断掉的枝干再接回来,李舒雪连补偿都不想要,分明是一点机会也不想给他。
烦闷逐渐发酵,到了晚上,天黑下去,酿出了丝丝酸苦的委屈,他不肯去睡觉,坐在客厅里盯着李舒雪紧闭的卧室门,不知是怒还是悲,眼眶稍红。
她压根不可惜自己的石榴树没了,只是单纯不愿意原谅他,就算有了新的石榴树,她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深更半夜,陆正衍下了楼,站在垃圾堆面前面容冷漠,他掀开几床破烂的床单,找到那颗站在垃圾桶边上的残弱的石榴树,他没有多犹豫,忍受着肮脏和臭气,抱起花盆往回走,在阳台上将它安置在新的石榴树旁边,用沾湿的帕子擦拭它的叶片和枝干,使它恢复洁净,却恢复不了它茂盛的枝叶。他在月光下蹲了很久,久到大腿和双臂都发麻,皮肉疼痛,晃晃悠悠站起身,在阳台的梆硬的木头躺椅上睡了一夜。
李舒雪不清楚他昨夜发脾气在客厅坐了多久,但是通过第二日清晨他眼球的红丝可以判断他这一夜都睡得不好,她不多问,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别扭着,让她去阳台一趟,李舒雪给他再多一些的耐心,望着不远处两颗石榴树,一颗残败,一颗幼小,并列着,不伦不类。
她无奈笑了一下:“还捡回来干什么?”
他拧眉:“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