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敛扶着床缓慢站起身来,垂着眸,下巴缩着,黑色的瞳仁隐匿在睫毛之下,翻出的眼白格外明显,李泉望着他,毛骨悚然,硬着头皮继续道:“他还说……你要是敢回家过年,就,就……”
“就怎么样。”
“就把你另一条腿也踩断。”
钟敛断掉的腿剧烈地疼起来,他裂开的骨头永远也无法愈合了,骨缝间长出了别的物质,使他像个畸形怪物。他扶着椅子,滑了一跤,摔下去,坐着,用手揽过几片脏了止疼药,干巴巴地送进嘴里,用口腔里的泪把药片送进喉咙里,使劲吞咽,药片割疼他的喉咙,他抬手猛擦自己的脸,看向混乱的房间,只看见一片白茫茫。
李泉在他耳边劝着:“钟哥,我们杀了他吧。”
“你看……楼下还有人监视我们,钟哥,人总不能窝囊到这个地步!”
“杀了他……杀了他……”他做梦一般的呓语,“陆正衍,早就该死了……”
李泉悄悄擦着额头的冷汗,牙根咬得直疼。
“是,这种狗杂种不死,就没人该死了。”
……-
李舒雪确实如陆正衍猜想的生在一个下雪天,她是李家的“舒”字辈,单名一个“雪”字。他不唤他雪,却视她如雪,安安静静的白色晶体钻进他的血管里,和他融为一体。
“你自己的证件呢,不会在c市吧,如果忘了现在寄过来肯定来不及了……”李舒雪一边往身上裹厚厚的羽绒服,一边絮叨着。陆正衍则早就穿好了她最喜欢的西装坐在沙发上,淡笑着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
“真下雪了,李舒雪,巧不巧。”
“你肯定提前看天气预报了……”她喃喃着给自己围上围巾。
畏寒的人碰上在这样的天气,除非一天给她五百,她才能心甘情愿出门去雇主家呆上一天,如今不挣一分钱,她自愿出门了。
她走到他跟前,把自己的证件摆到桌子上,意思是让他和自己一起检查有没有遗漏,她趁机又问他的证件在哪里。
陆正衍抬抬下巴,“上一次结婚你也这样?”
李舒雪忽然心跳加速,又开始结巴:“没没……没有吧。上上次,也…没有。”
“你的户口本……”
陆正衍摁住她的手,倾身吻她眼尾淡得快看不来的疤痕,低语:“我带着,怎么可能忘。”
李舒雪蜷了蜷手指,额头靠在他鼻梁边,听见自己心跳愈发快了,“那就好……”
“李舒雪。”
“嗯?”
“你说一次你爱我,行不行。”
李舒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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