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的是,你从来没把我当成能信任的爱人。”
她坐直了身体,盯着他。
“小高出了事,对你来说,我只是可有可无的人,甚至,你开始恨我,李舒雪,你最好有完美的理由。”
她辩驳:“以前都是我自己来,不习惯。”
“谎话。”
“不是……陆正衍,我只是……”
他冷笑,“只是想起他了。”
她闭闭眼,干脆供认不讳:“是。”
“不能不想吗。”
她无奈摇头:“不能……他做的事太坏,我怎么都忘不了。”
“那我在医院,你就会一直想他,一直恨我?”
“不会的。”她笃定地抓住他的手,“我错了,陆正衍,对不起……”
他眉心微蹙,李文高的病还要养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拥有这样的愧疚多时,且珍惜眼下纯粹动人的爱意,他心满意足,语气却有些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但正因为你无意,我才觉得你冷漠,对感情视而不见,满心满眼都是以前的仇恨。”
李舒雪开始痛苦,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冷漠的人,也不想伤害自己的爱人。
“我会改的……既然你都想不起来他来了,那我……也把他忘了吧。陆正衍,我把他忘了,你满意吗?”
陆正衍侧身看她,她眼中泛着泪光,李舒雪的爱他看得见,可看不清底在哪里,究竟有多少,这让他抓狂。他揉搓她粗糙的手,揭穿道:“你又没失忆,说忘就忘是痴人说梦,小舒,你又在跟我说谎话。”
李舒雪无路可走,无法可献,她哀戚地低下头,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苦恼才是恶魔的供给品,他贪婪地从她自证爱意一筹莫展的痛苦中吸食着养分,可又不忍心看她落泪,于是给一点点梦幻的抚慰:“小舒,你再多信任我爱我一些,无意识的偏见才能消失,为什么不试试。”
李舒雪不知道如何去更爱他,只能抓着他的手,呼吸变沉,叹气:“陆正衍,我们一起等小高醒过来好不好?我不赶你走,你也不要拉我走,我们一起等,就像……就像他是我们的孩子一样。”
李舒雪已经邀请他参与她最私密最紧张最脆弱的时刻,陆正衍终于暂时餮足,他微微抬头,怀中的日记本的棱角锥刺他的肋骨,他甘之如饴:“好,一起等,小高是我们的孩子,律法规定,不能抵赖。”
“是啊,法律说了算的,我们结婚了。”李舒雪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