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秉满脸怅然:“快二十年未见,子云翁还好么?”
第五伦摇了摇头,扬雄今年来时常久病,加上他的腿伤,连拄着拐到里闾外走走都有些难,毕竟年已七十二,天寿恐怕不远了。不过第五霸与扬雄同岁,却精神得很。
或许也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扬雄才会念起一些故人,让第五伦来看看宣秉,二人当年在常安曾交游过。
恰巧宣彪捧着瓦器给第五伦倒水喝,进来后听到对话,面色一变,语气顿时就冷了下来。
“本以为你是位高士,不想竟是扬雄之徒,父亲何必如此客气,让儿将他赶出去罢。”
宣秉不愠:“孺子住口,你又知道什么?”
宣彪不服:“我听人说,父亲隐居时邀约过扬雄,但他舍不得大夫利禄没有同行。”
“我去常安采买药物时还听人唱过……惟寂寞,自投阁;爱清净,作符命。扬雄如此作为,实乃乡愿之人也。什么样的夫子,就教出怎样的徒弟。难怪你数次辞让,最后还是做了官!”
扬雄有黑历史不假,第五伦最初也曾误会这老人家。
可相处久了,他发现扬雄确实冤枉,剧秦美新是发自真心实意,毕竟当时王莽还是“圣人”。符命未做,投阁是被逼无奈只求一死勿要受辱。
结果人没死成,断了条腿,却在常安社会性死亡了,被人编排也只能沉默。
在第五伦眼中,扬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曾凭吊屈原,却不赞同屈子的抗争赴死,常对他说什么:“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明哲保身好过自殆其身。”
于是扬雄对朝政不满,却只敢关起门来小声嘀咕,不敢高呼抨击,更不会像宣秉这般与之决裂,而选择隐于市朝,浑浑噩噩。
就是个越老越胆小怕事的普通人啊。
但一枚多有瑕疵的碧玉,依然是玉。
更何况,他毕竟是第五伦的老师。
第五伦斜眼看向宣彪:“我当然不是什么高士,但听你所言,不止想做隐士,还欲当义士?”
宣彪道:“不错,蹈义陵险,存殁同节,吾之愿也!”
第五伦笑道:“如此说来,汝之所以随宣公隐居,想必也是对朝廷不满吧?”
“又在此躬耕,歌唱什么‘圣哲之不遭兮’,夜唱到明,明唱到夜,还能将这世道唱好不成?”
“抨击子云翁时如此刚烈,怎不见将这份愤慨,用来效仿翟义之辈,举旗赴义呢?”
“既然不敢,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宣彪没料到第五伦这么能说,被打了个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