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要身披麻衣,头戴绖帽,朝吊唁的宾客叩拜。
已被免为庶民的严尤心怀愧意,上堂朝扬雄灵柩作揖,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扬雄,今日亦积极奔走。
等葬礼差不多时,严尤看到桓谭也披挂麻衣站在柱前,遂过去问他:“君山常称道扬子云著作,但我确实无法读懂,而世人也无人称道,真如你所言,能流传到后世么?”
“一定能。”
桓谭十分笃定:“只是你与我恐怕看不到那天了。”
“大凡人之常情,对眼前的看得轻贱,而把遥远的看得贵重。世人亲眼看到扬雄的俸禄、地位、容貌,没有一项动人之处,所以瞧不起他的文章。”
桓谭道:“但子云之书文意至深,而所发议论又不违背圣人之道,若使他的《法言》《太玄》能留存到明君在世的那天,而被贤能智者读到,扬子必将得到他们称善。”
在桓谭口中,扬雄已然成了“扬子”。
“将会高到何种程度?”严尤复问。
桓谭道:“必能超越战国诸子!”
第五伦走出丧堂,正好听到了这番话。
“不止,夫子未来的地位,会仅次于孔子!他将是集儒、道之学大成的第一人!”
严尤觉得有些夸张,摇头道:“你缘何而知?”
“我就是知道!”
这件事,没商量,第五伦已经钦定了。
扬雄的学问不会断绝,他一定会让它们发扬光大,在儒学中占据一席之地。让扬雄之名家喻户晓,死前受尽天下之谤,死后将得到万世之赞,令后世那些像自己一样历史不好的人,不至于连扬雄之名都没听过!
这是第五伦最大的遗憾。
看起来有些小孩子般的偏执,倒是桓谭听出了第五伦话语中的决心,不由多瞧了他几眼。
而第五伦则走到同样来吊唁的国师公刘歆面前,朝他作揖,低声道:“国师公,小子有一事相求!”
刘歆以为自己知道第五伦想做什么,颔首道:“我与子云虽曾不睦,毕竟同僚朋友一场,我会替他照拂汝等,不会让五威司命刁难汝等。”
你真的能么?刘歆堂堂国师,当年却连自己的两个亲儿子都护不住。看他这模样,对老朋友的逝世哀则哀矣,可却连为扬雄讨个公道都难。自从功崇公王宗一案后,刘歆就越发胆小低调,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第五伦已经确定,这国师公,应该不是那个“位面之子”,刘秀,另有其人!
还是那句话,靠山山倒,刘歆的承诺是不靠谱的。
更何况对第五伦而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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