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抢手的是猪突豨勇中的死囚犯,彼辈心狠手辣,如今都成了各军吏手下的亲卫打手。”
而军吏们之所以要吃空饷,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他们要养这群已经投靠私人的“虎士”。克扣的口粮很大一部分,也落入了这群人口中,平日里营中训练,亦是他们在做,披甲带刀,镇压着营中的任何不满。
但宣彪还是根据他平日的观察,给第五伦带来了十来人,多是私奴出身,为首的大个子名叫“臧(zāng)怒”,臧是奴隶的意思,此人名字之意是“名叫怒的奴隶”。
他的一对眉毛很浓,像是用墨画上去的一般,说话瓮声瓮气,据宣彪说,这臧怒是营中少年的仗义之辈,此人身体健壮,却不抢食物,甚至还会主动扛着死人出营埋葬,他还曾救过宣彪一命。
“哪里人?”
“云阳县人。”
“过去是谁家奴婢?”
“樊氏。”
第五伦乐了:“樊筑?”
臧怒点点头,仍不敢称呼昔日主人姓名,但奇怪的是,他明明是个干活能手,为何却被樊筑抛弃了呢?
其余几人情况也差不多,这便是第五伦挑选的“虎士”,在可怕的军营里待久了,他们对生存的要求也变得极低,承诺吃饱食,穿厚实,睡暖炕,加上宣彪在旁盛赞第五伦,众人便很自然地下拜顿首,愿意做他的亲卫。
不过数日,一个屯五十人的亲卫虎士便被组织起来,除了臧怒外,还分给鸡鸣、平旦等人各带一什,分发甲衣武器,守在第五伦屋舍的外围。
这在戴恭、金丹等人看来,是第五司马也要吃空饷,养私属的标志,不由松了口气。
“是时候开诚布公了。”戴恭下定了决心,他们顶头多了个人,少不了要匀点空饷名额和克扣的粮食,输送利益孝敬于第五伦。
戴恭指使金丹去暗示第五伦,本以为会比较艰难,岂料第五伦竟一点不虚伪,将那每个月两百石粮食的好处欣然纳之。
等金丹欣喜地出来告知众人后,戴恭才完全放下心来,这下第五伦也能与他们同流合污了,虽然众人获利少了些许,但起码又能一切如常。
戴恭暗地里嗤之以鼻:“什么孝义司马,嘴上一套,背后里一套,依我看,亦与吾等一样,是一俗人,装什么装!”
……
在为首的戴恭也放下了警惕后,粮官得了他的叮嘱,也结束了让猪突豨勇们吃干饭的生活,釜中又变成了喝五碗都难饱的稀粥。
由奢入俭难,众人抱怨连连,对第五伦失望透顶。
但就在猪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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