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迟了一步。
耿弇则是勃然大怒,定陶的火光映得他眼睛发红:“族叔,让我带人摸到城下,靠近董宪大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屠尽这梁地十万赤眉,为从祖父报仇!”
但耿纯却没有答应,只是良久才道:“回罢。”
耿弇不甘心:“吾等跋涉了整整八百里,就这么算了?”
“贼众号称十万,吾等只有两千,这时候抽身,总好过丧师而返。”
耿纯哽咽道:“我已失去父亲,岂敢再将伯鱼交给我的两千兵卒葬送于此?”
他只朝定陶三拜,重重稽首,咬着牙道:“父亲,从现在起,我便是宋子耿氏宗主。”
“父之仇,弗与共戴天,洗荡赤眉,方雪吾恨。仇一定要报,但比这更重要的,是家族兴亡!”
……
而与此同时,第五伦在大河之畔对赤眉军那点可怜和同情,在清点缴获俘虏,要准备参与此战的各方势力分利时,便荡然无存,只剩下冷冰冰的计较。
这场仗,虽然大多数赤眉还是逃到了南岸,但亦留下了多达上万人的俘虏,第五伦扫视这群饥肠辘辘的饿夫,他们仿佛不再是活生生各有想法的人,而成了第五伦手里的筹码。
“俘虏太多了。”
这是第五伦巡视俘虏营后起的念头,然后就是深深的内惧:惧怕人心之恶。此时此刻,他忽然明白白起和项羽的选择了。上万人聚集在一期,一旦彼辈再度作乱,那是比正面作战更麻烦的毒疮。
上个月击破五楼贼,第五伦一个人都没留,是因为赤眉大敌在侧,留下这些贼人,若彼辈里应外合,麻烦就大了。
可现在随着迟昭平投河,“大河赤眉”作鸟兽散,威胁解除,虽然有隐患,但第五伦还是想留下俘虏,好在来年春耕补充劳动力。
“但不能让他们全聚在一起,还是得分化瓦解才行。”
于是第五伦让人告知赤眉俘虏们:“汝等本是各地良善百姓,为天灾人祸所迫沦落至此,此皆兖州郡县官吏不仁也,如今若能改邪归正,依然能做顺民,吃一碗热粥,作为佃农,替富户、士卒耕作。”
“若有不愿者,便空着肚子,乘着冰面尚未消融,自己渡河而去,我不阻拦,但若汝等去而复返,休怪弩矢锋利!”
第五公的政策,众人听见了,但选择站起来的只是零头,大多数人仍缄默地蹲在地上,他们自己也有计较。
就算第五伦说话算话,不将他们沉河里,穿过无数赤眉兵冻毙溺死的尸骸,回到对岸去,然后呢?
大部队已各自散走找活路去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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