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遁逃,各顾念其家,基本都瘫痪了。
唯独隶属于共工府的各个机构,却依然在运转。府吏们持刃在外,格杀了不少想趁乱劫掠的宫卫,尸体倒毙在门前。
直到第五伦带人抵达,他们见事不可为,才扔了兵刃束手就擒。
第五伦下了车,扫视这群最后一刻都坚守岗位的官员:“共工宋仲子何在?”
“我便是宋弘。”
人群被分开,一个人走了出来,被拦在距离第五伦十步之外。
虽然过去在宫中见过一两次,但从未交谈过,却见宋弘仪表堂堂,颇有威仪,论俊朗,第五伦见过最出众的人就是马援,而这宋弘竟不逊其下,马丈人完全可以问一句:“吾与常安宋公孰美?”
第五伦下了车,走到宋弘面前道:“立国将军等人,皆去迎我,九卿尚在常安者唯独宋共工缺席,为何?”
“今日不是休沐日。”宋弘说话一板一眼,不给第五伦好脸色。
“既然如此,我便要守卫共工府到最后一刻。”
“好一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卸其责的宋仲子,我与常安人约法五章,二千石以下官仍其职,宋公可愿继续守?”
宋弘仰着头:“我为陛下而守,不为叛逆。”
“大胆!”第五伦身后士吏勃然大怒,却被第五伦止住。
第五伦道:“陛下……王莽他,抛弃京师,抛弃汝等逃走了。”
“是被他的臣子逼迫而走!”宋弘目光死死盯着第五伦:“第五伯鱼,你以新臣而叛,辜负了陛下厚望!”
面对这质问,第五伦居然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点感动,他进常安快一个时辰了,见过稽首乞降者,见过为前朝叫魂者。宋弘却是第一个斥责他“叛新”的人,足见大新忠良,果然是寥寥无几。
第五伦叹息道:“王莽,也辜负了吾等的厚望啊,更辜负了天下,迷信天命,暴虐于民,总得有人站出来推翻他。”
这是事实,宋弘曾力请王莽将多年来攒下的黄金分发给北军士卒,以激励士气,但王莽却把希望寄托在南郊哭天上,让宋弘大失所望,心都凉透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没有继续斥责第五伦,只拱手:“吾闻食人食者死其事,弘今为阶下囚,唯一死而已,请动手罢!”
第五伦摇头道:“宋公乃是吾老友桓谭故交,若是伤了宋公,桓君山定要痛斥于我。”
他凑近宋弘,低声道:“依我看,这满城文武人人皆可杀,唯独宋仲子不可,疾风知劲草,国乱显忠臣!我虽反了王莽,对宋公,却只有敬佩。”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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