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地对卢芳道“胡本与汉约为兄弟,后来胡中衰,我的父亲呼韩邪单于归汉,汉发兵拥护他,于是胡对汉世世称臣。如今汉亦中绝,你作为刘氏后代来归我,我立你为帝,往后也要尊事于我,亦为兄弟之邦。”
“过去是汉为兄胡为弟,以后便是胡为兄汉为弟,如何?”
卢芳朝着单于稽首,那颗怎么砍都砍不完的头颅伏得很低,仿佛是马蹄下的草“臣怎敢忘了尊卑,和天地所立,日月所置之大匈奴单于称兄道弟?”
他很清楚,自己能被拱上这个位置,全靠单于指定,这塞北的”汉“政权就是个空架子,卢芳孤零零逃到匈奴,亲信全失,汉时从西域、中原投靠匈奴的汉家忠良有文化,不信他的故事,这些人成了三公。而五原本地举事的边民、流民帅也不服他,这批人作为九卿,卢芳一个孤家寡人,若无匈奴支持,别说“光复大汉”,只怕明日就被人杀了头。
卢芳再度顿首“汉匈关系最密切时,便是文景和亲,臣愿意迎娶大单于之女,自从以后,臣为小婿,而大单于为丈人行!”
“匈奴与汉,情同父子!”
……
“什么汉帝?什么刘文伯,欺我不知汉帝世系么?汉武曾孙怎可能活到现在!”
卢芳在五原“复汉”之际,还给并州各郡发去了“诏令”,宣谕他们早降大汉,共灭新朝,作为五原以南的大郡,上郡肤施县是较早接到的,一看那不伦不类的格式,再想起马援当做笑话与他们说过卢芳的事,马员就冷笑着将文书给撕了。
第五伦反于常安时,马员亦曾犹豫过,与其弟不同,他以为天下大势还是复汉兴刘,纵然新朝必亡,但第五伦想另起炉灶颇为困难,马援已经在第五伦那绑死,自己要不要发挥下士卒大姓的特长,另投一家呢?只是为地缘所限,周边并无“汉”可投,只能硬着头皮响应第五伦。
如今在“匈奴汉“宣谕他投降时,马员却好似吃了一百只苍蝇那般恶心。
马家虽不是汉家忠良,甚至被汉武帝族灭过,但他的祖先马通亦曾出征匈奴,出酒泉至天山,降车师而返,说马通谋逆可惜,但对阵匈奴时,马家人也没虚过。
“我可不愿后世人提及马氏,除了谋逆外,还加上引胡入塞之恶名!”
此事反而促使马员坚定了决心,立刻派人去南方,将情况告之于第五伦。
随着北方大敌出现,匈奴的侵扰可能会更加频繁,现在他必须背靠第五伦了。
“唯望伯鱼早定河西,与上郡连成一片,如此方能给我方一点支援,保塞不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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