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第七彪才入得常安宫室,也与第五伦说过类似的话:“宗主,不如将宫女给弟兄们分了吧!”
结果就被第五伦用黄金和其余犒赏转移了视线,也没提此事。
而今日也一样,刘稷的莽撞提议,又挨了刘伯升一脚。
“连你也被宫中女眷迷了眼?”
刘伯升当然要拒绝:“兵法,但凡良将,皆令军市无有女子,否则士卒耽于女色,堕于温情,作战时各顾念其眷,安能得胜?”
更何况,不患寡而患不均,校尉、屯长们分得女子,让底下人怎么想?多半就自行掳掠,军纪大坏,战斗力锐减,不需要等到进攻第五伦那天,他们就要自乱阵脚了。
“那大王你说说,该怎么办!”
刘稷这几天挨了好几次骂,也是气头上来,他和刘伯升是从小一起打闹的从兄弟,此刻也怒了,一屁股坐在帐内,嘟囔道:“士卒们之所以愿意离开家乡南阳,随大王入得关来。一来是仰慕大王柱天大将军首义之名号,相信跟着你,战无不胜,二来则是期盼来到京师能得些好处。”
“可如今金银财帛都叫那天杀的第五伦搬空了,府库里能除了老鼠再无他物,大王又禁止士卒劫掠富户、百姓,几天内杀了数十人以正军法,好容易宫室里剩下些女子,却又不让分,大王既然要与第五伦交战,士卒无分毫之赏,甚至连粮食都不够吃,恐怕作战时也不会用命了。”
要他说,就该逮着渭南某家大户或者不肯归附的县城,屠上一遭,才能涨点心气。
然刘伯升自诩义师,他的狠辣主要在对付新朝残余和王莽九庙上,此刻也在为无赏可犒的事发愁。入关前许了不少话,如此没法兑现,再跟手下人说”打下渭北再赏“,他们恐怕不会信了。
刘伯升一时间被刘稷的质问弄得哑然,又想起弟弟刘秀当初的那封信,劝兄长请命去取两淮,万不可入关,如今终于知道是为何了。
但他不是刘秀,秀儿擅长周旋,刘伯升,只能一往无前啊!就像在唐河一战中,面对优势敌军,他陈兵誓众,焚积聚,破釜甑,鼓行而前一般!
等等,破釜……
刘伯升猛地想到了什么,走过去给坐在地上生闷气的刘稷一脚。
“阿稷,你说说看,是釜值钱,还是釜里的吃食值钱?”
这一声阿稷很亲昵,刘稷又不气了,腆着脸回过头:“当然是釜!”
刘伯升与他一起坐下,望着远处如云般的宫室,询问刘稷:“那是屋子值钱,还是屋内的瓶瓶罐罐值钱?”
“自然是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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