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说刘伯升不愿意用岑彭换阴氏姊弟时,一向直脾气的邓奉还有些不满。
“替刘文叔聘阴氏淑女的是他,如今彼辈被掳为人质,不愿交换的也是他,刘伯升当真是所谓大丈夫么?”
此言被邓晨好一通斥责,但若论行军打仗,邓奉反而比叔父强行,此刻遂指点着潼塬地势分析道:“叔父再看那大塬崖边的器械!“
确实有些器械,像极了煤矿吊煤块桶、筐的吊杆,一群人在那呼呼赫赫地拉着绳子,将一桶桶水从塬底的潼水边吊上来。
原来,是第五伦当年挖煤矿做煤球时,鼓捣出了省力滑轮,这次便遣工匠随景丹而来,制作了吊水的器械,源源不断从潼水取水,除了塬上溪流及凿井外,能保证三军用水供应。
邓奉道:“退守塬上而水源未断,粮食定也储存了几千石,叔父,吾等可拖不起。”
邓晨颔首:“按照奉先之意,应速攻?”
邓奉道:“兵法云,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若我东西夹击,在魏兵眼里,这塬上亦如死地,败则必亡,定会拼命作战,我军仰攻不利。”
按照他的说法,敌军这一手舍水上山,看似被动,实则确实将主动全占了,不管绿林是拖是攻,都能从容应对。
邓晨让人去询问东来时捕获的俘虏:“这支魏军主将是谁?”
“景丹。”
邓晨过去可没听过此人:“无名之辈,听说是第五伦旧友,没有功绩却做了御史大夫,封侯,如今又独掌一军。”
邓奉冷笑:“叔父,如此老辣的布置,是无名之辈能做出来的?”
对啊,一个不知名的将军就这么厉害,邓晨感到头疼,魏军果然难对付:“那依奉先之策,拖也不是,打也不是,应该如何?”
邓奉作揖道:“这场仗就不该打,叔父现在带着邓氏兵,沿着华阴以南的山道撤往武关,还来得及!”
“放肆!”
邓晨大怒:”你是欲让我背弃伯升么?”
他对侄儿大失所望:“相面者说你的面状有反相,我还不信,今日果真如此!”
邓奉却振振有词:“我邓氏又不是刘氏兄弟之仆,叔父也是更始皇帝九卿,与刘伯升并非上下级,哪来的反?”
邓奉对刘伯升、刘秀兄弟观感素来不好,觉得既然邓晨已丧妻,就不该再将邓氏和他们绑在一起,同遭更始嫌恶,刘伯升自入关以来,僭越之举一桩接着一桩,又孤注一掷,他要赌上一切,邓氏为何要跟着一起下注?
他在长安时不太肯献策,此刻面对亲叔父,也实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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