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红了,而宣秉也抬起头看了第五伦一眼,他岂会不担心儿子安危呢?
岂料第五伦下一句却是:“要余说,新秦中,是‘不能弃’!”
喜欢看群臣争议,却甚少亲自下场的魏王,今日屁股却完全偏向一边。
“新秦中乃是关中之屏蔽,河陇之噤喉。文景之时,边备不修,新秦中为匈奴所占,单于骑兵,可以径直南下袭朝那、萧关,断回中道,甘泉宫可望见烽火,细柳营扎于渭桥,一时间泾渭以北,遂无宁宇。”
”直到汉武帝驱逐匈奴,置郡戍守,自此以后,关陇无匈奴祸患者百余年。故而新秦中乃是天下之冲要,若无新秦,则北地危,北地危,则长安薄矣。”
第五伦看向冯衍:“冯典客以为匈奴得了新秦中,会只袭扰陇右隗氏,实在是太过托大了。若是卢芳与陇右勾结,合力犯我边塞,又当如何?”
和匈奴有血海深仇的陇右良家子会和卢芳联手?冯衍打死也不信,但又不好直接驳魏王,只能讷讷应是。
第五伦又看向宋弘:“宋少府所虑亦有道理,但若此时轻弃新秦中,让匈奴、胡汉全取河西,重建汉初冒顿之势,一统北州,将断掉的右臂重新长回来,东连乌桓,西接诸羌。到那时,万里缘边将更无宁日。今日多花一份力,保住新秦中,是为了往后抵御匈奴时,能节省十倍之力!”
第五伦动容道:“尤其是新秦中,余当初在当地深受百姓之惠,多次说过,百姓衣我食过,要让猪突豨勇保境安民。这句话,余要说到做到!如今宣伯虎与新秦中吏民尚在死战,余岂能退缩先惧?”
他掷地有声:“余虽不承汉室名号,但汉家的江山,尤其是汉武卫霍花费四十年打下的边郡,却要全盘继承。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轻弃其地,其民!”
这一席话,从战略、花费上反驳了冯衍、宋弘,旋即深情回望往日承诺,将第七彪感动得眼泪汪汪。
最后还定性升华,又加了一句“除非万不得已”给类似的情况留了点退路。
任光只对魏王敬佩得五体投地,有这样的君主,确实是新秦中人的幸事啊。
燕朝之议既已达成共识,第五伦遂下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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