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令,倘若城池不投降,就任由奔命兵劫掠,以此招募穷山恶水出来的丹阳兵和江盗作战。
依靠他们,以及刘秀关键时刻带着八百人冲阵的勇锐,方能在合肥大败淮南兵。
如今这军令尚未解除,丹阳兵和江盗的军纪可想而知。
郅恽对此感到痛心疾首,劝道:“以前周文王不忍露白骨于荒野,周武王不以天下易一人之命,仁义如此,方能获天地之应,打败殷商如林之旅。吴王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兴义兵,为何不师法文武,反而犯逆天地之禁,纵容属下伤人害物,虐及枯尸,取罪神明?”
“这与昔日绿林渠帅有何区别?倘若吴王不立刻谢天改政,恐怕会重蹈刘玄覆辙!”
刘秀的属下们都觉得他是小题大做,不如此怎能聚众?倒是刘秀立刻猛醒,告罪道:“法出于上,傅都尉与士卒无罪,是秀做错了!”
“刘秀一定亲率士卒,收伤葬死,哭所残暴,以表明这并非我之本意。”
同时又招来替自己管军法的刺奸将军祭遵:“传我王令,奔命之法,仅限于敌负隅顽抗,如今淮南各县多降,士卒勿掩人不备,穷人于厄,不得断人支体,裸人形骸,放**女!”
正式颁布军令后,郅恽这才放过刘秀,颔首道:“大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其实倒不是刘秀忽然就变得心善,而是形势变了。
先前他在与淮南的争斗中处于弱势,必须让丹阳兵和江盗尝些甜头。可如今淮南主力尽丧,只要梁汉不横加干涉,全取扬州只是时间问题,刘秀就得在“征战”之外,思考如何统治了。
他得让淮南大姓、豪右们觉得,遵从吴王号令,不过是换了一个守土长官而已,其余事不会发生变化,刘秀必须扮演秩序的重建者,而非破坏者——要论破坏,他比得过赤眉?
如此才能让各县顺利归降,早日一统扬州。
最为忌讳的是,像绿林一样,将高低两个阶层都得罪殆尽,一个脖子上,怎么能砍下来两颗脑袋呢?江盗只是救急才用,往后还是得倚靠募兵征兵,而想顺利征兵,又需要地方实力派的支持。
但过于依赖于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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