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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伋却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为情的:“中原疲敝,匈奴难卒以力制,只能用策。既然单于能扶持卢芳,那魏王亦可支持知牙师自立,不过是以彼道还于彼身。”
这计划能不能成尚在两可之间,且不说如何将信息送到位于西域,靠近乌孙国的右谷蠡王庭,知牙师尽管是王昭君的儿子,能识汉文,态度上倾向于和亲,但他依然是个匈奴人,屁股坐在胡人那边。
景丹倒是觉得大可一试:“今年秋季御虏虽然挡住了,但富平之战,靠的是匈奴骄横及两渠特殊地形,难以复制,可总不能年年都布大军于边塞,大王眼下还是想先取河北。”
“既然伐兵一事上被动防御,那伐交伐谋,就需主动些了!不过……”
景丹道:“如今太原最紧要的事,还是奉大王之命,东下井陉,参与河北的大战!”
……
直到十月初,两渠之战的捷报才翻越太行山,传到行在驻扎邺城的第五伦处。
“好一个耿伯昭!”
末了却又道:“若让余来操弄,那些胡汉假虏倒是有其他妙用。”
比如留个几百人,戳瞎眼睛,一个牵一个送回去,制造更大的恐怖,但耿弇一向做事干脆利落,杀人也手起刀落,绝不会这么麻烦。
第五伦并非单纯因耿弇大胜而喜,而是高兴这个年轻人总算稳了一手,没有带着三千疲敝之骑去追击八千骑匈奴,尽管新秦中沦陷数县的光复依然遥遥无期,可起码打疼了匈奴人,重创胡汉,保持了北境的均势。
如此,第五伦才能腾出手,继续推进统一战争的进度。
这大半年来,河北的局势颇为复杂,但入秋以来却渐渐清晰起来:刘子舆利用自己的皇帝身份,以及号称数十万的铜马流寇,席卷了整个冀州。
第五伦才到邺城,亲家耿纯就向他介绍了情况。
“夏时,刘子舆与铜马趁真定王与赵王火并,向西进军,取和成,烧宋子……”
烧的主要是耿纯家的宅第坞堡,这刘子舆对他是当真愤恨,亏得耿纯早早将家眷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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