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寒了魏地、河内人的心?他们才是冒矢石,流血汗,为皇帝征战天下的主力军啊,莫非第五伦不仅想做魏地人的皇帝,还想当赤眉、流寇的皇帝?
对第五伦,他们感激归感激,抱怨归抱怨,反正众人也死了“得战功”的心,只想赶紧干完活打完仗,回家还能赶上农事。
这时候金堤上的锣响了起来,是保长来催促了:“这都吃了半个时辰,日头也没那么辣了,里闾中的驴也不敢这么歇啊。”
众人只能从阴影下起身,汇入了运送木材、门板的大军中——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在瓠子口修一道浮桥,因为可以借助金堤,能省很多麻烦。
来自河内的船只,在瓠子口用绳索连在一起,向子平他们则带人将木头、门板搭在船上。
原来,进入二月份后,濮阳城的赤眉军主力忽然就往南撤走了,魏军高层推测,他们是要逃跑!
看来,赤眉军还是发扬了善走的传统,跳出这个第五伦、马援设在河济之间的包围圈,既然西、东、北皆被魏军借地势堵死,那就只能向南,南边一马平川,从陈留到定陶,是宽达三百里的平原,唯一的阻碍便是济水,但济水相比于黄河,便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
第五伦决意带着冀州、河内兵追击,与马援配合,在济水边打一场大会战。
民夫们也是吃太饱了,扛木头之余,嘴上也不闲着:“濮阳不是也挂上五色旗,光复了么?怎不让濮阳人也在南岸搭浮桥,起码能快一天!”
向子平虽是文士,但平素在家里也是会下地干活的,体格并不差,将一块木头放到肩上道:“或许是怕濮阳人中,还有赤眉细作。”
听说樊崇的赤眉主力,也有不少是东郡人,靠口音识老乡这一套根本不管用,濮阳人乏食,希望也能参加“以工代赈”,但第五伦却让官吏约束着他们,只修缮城防,粮食由舟船运入城内,派驻一旅之兵,不准任何人私自出入城郭!
连最忠诚的官员,都觉得第五伦是否谨慎过头了?直到二月初四日那天,才证明这戒备并不多余!
这一日,浮桥已基本完工,明天一早就能让大军渡过来了,民夫们第一批渡了过去,在黄河南岸扎营。
累了多日后,众人鼾声如雷,只有向子平翻来覆去睡不着,念着家里的侄儿、外甥们,反侧之余有些内急,钻出草棚想去撒泡尿,不料才解着腰带,就猛地听到一阵尖锐的号角与鼓点!
他吓得连尿都顾不得撒,一个激灵就跑回草棚,踹醒众人。
而王保长连衣裳都顾不得穿,光着膀子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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