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一敌二,但冀州兵的校尉们却颇为自信,纷纷在耿纯面前夸口道:“吾等自成军以来,就在剿铜马流寇,或与城头子路交战,赤眉虽然名声在外,但除了多一道红眉毛外,也不过是散兵游勇,不足为惧。”
是啊,论甲兵,冀州兵坐拥邯郸铁工坊,源源不断产出一批批铁兵刃,优于赤眉的锄櫌棘矜。
论训练,他们好歹是乱世里村战打出来的豪强武装,以乡党情谊聚集在一起,冀州土豪们都知道,想让河北豪强在魏国得到更高、更好的地位,就得在这一战里出力,而且不剿灭赤眉,他们的家产就一天不安全。
耿纯也未太将赤眉放在心上,他按照惯例,让两万人结成一道宽达二里,厚达一里的大阵,阵中的基本单位是郡兵构成的旅,旅以下的各营,则基本是县豪、乡绅子弟为首脑。
耿纯自认为只是“中庸”之将,他的麾下目前还处于“站”阵的程度,但对付小小流寇也足够,各方阵组成向内的弧形,随时能化为圆阵,利守。
冀州兵持着钩戟长铩外向,厚实的坚盾挡在身前,从河北各乡征集的猎户客串弓手,则引弓于后,过去一年来,铜马残部就在他们面前撞得头破血流,最终被无情剿平。
濮水一战亦如此,赤眉虽然骁勇,但冲到阵前的,无不被长矛刺穿,倒下变成尸体,前面的人死掉之后,后面的就迟疑不进了,更多的则是转身逃窜,想来今天也差不到哪去。
准备已毕,而赤眉军也已冲杀到百来步外,尘土遮掩,万人嘈杂,依然是一群乌合之众,靠这些人,除非突袭,否则永远不可能正面突破魏军的坚阵。
“平矛前指,立正不动,阵列再紧密些!”
两阵对战,往往是更紧密的一方能胜,此乃皇帝操典里的常识,耿纯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各部校尉也努力让士兵相互靠拢,他们已经不再是新兵了,大战在即,也握得住矛,口中有唾。
虽然是杂牌军,但单一的个人结成无敌的团体,河北的豪强子弟们有资格鄙视赤眉贼,这群贱民永远学不会这点。
放目望去,跑在最前头的,应该是樊崇专门养着的精锐,他们虽然也没什么秩序,但脚步沉稳,没有显出饥饿的虚浮,甚至还披着甲胄,在进入百步内后,忽然开始加速。
靠前的赤眉贼刀别在腰间,双手举着厚实的门板,遮住头部和身体,想用来挡冀州兵弓手一次次齐射宣泄下的箭雨,但仍有大批门板被洞穿,让他们的冲锋戛然而止。
而再往后的赤眉,似乎还扛着长长的武器,平地上看不太清,耿纯也是登上专门用来观察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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