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换了方向冲入缝隙……
弓手们怕射到自己人,只能掏出短刀与之交战,民夫则抱头鼠窜。
但这些小小的失利,无法改变魏军整体向好的趋势,樊崇的突击被堵了回去,而前军的苍鹰旗,在飞速向冀州兵的应龙旗靠近,应龙、苍鹰,飞龙与飞禽,要展开翅膀,将赤眉夹在中间。
阵线渐渐向外推移,原地则留下了大量死伤者,有魏军也有赤眉。冷兵器作战往往不会立刻致命,伤者比当场战死的多许多倍,入耳皆是哀嚎声。
民夫这时候便奉命执行另一项任务:救助受伤的魏卒,将他们拖住死人堆。
“顺便结果还活着的赤眉,以防彼辈诈死作祟!”
有些旅已经遇到过类似情形,遂通知其他袍泽防着一手。
于是民夫们开始排成队列,或扛担架门板,或持破旧的戈矛,他们被要求两人一组,跟在方阵后方向前慢慢搜索。
虽然在训练时,民夫队也对着草人持刃猛刺,但毕竟大有不同,队伍中大多数人搬运尸体、伤病,过手无数死人,可却从没杀过活人,心里难免有些迟疑膈应,每每发现尚有一息的赤眉贼,举起武器后就是戳不下去。
虽然骂赤眉是鬼,是畜生,但他们有鼻子有眼睛,凑近了看,其双目亦有畏惧,口中是绝望的恳求,确实也是个人啊。
好在有正卒带队——就是那个“受伤”后,被向子平搀回去的河内伤兵,不知是心中愧疚还是害怕战后医者复查,他终究还是没敢把自己报成重伤,乘着魏军开始占优势的当口,主动请求说伤势不重,愿继续作战,反而受了表扬,遂被安排了这样的活计。
眼看向子平他们犹犹豫豫,他遂上前示范。
在阵前还吓得脸色惨白,像个弱者的伤兵,眼下对付重伤的赤眉,却无半分怜悯,也不看他们的双目,只盯着一对赤眉,嘴里还说着话。
“子平兄,你看好了,要戳脖颈侧咽喉,这最软和,还不容易卡在骨头上,损坏矛尖。”
他如此说着,就高高举起矛,朝裸露的脖子使劲一戳!随着噗呲一声,矛尖刺入那伤残赤眉体内,还拧了一下,拔出时,鲜血流出,赤眉已经停止了挣扎。
即便不算优秀的士兵,也在一场场顺风仗里,有无数练习杀人手段的机会,伤兵回头笑道:“这样,彼辈也死得快些。”
这一幕,仿佛在示范如何杀死一只鸡、一头猪,即便和赤眉有仇的向子平,也一时失神。
他们继续向前搜索,民夫们有不愿杀人的,就积极寻找魏卒伤病搀走,甚至抬着死人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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