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求暴富。然而种豆得瓜,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开拓南方内疆,亦不失为妙法。”
可想而知,每一斤运往北方的金银,肯定沾满了鲜血,自己人的,当地土民的……
而当南方易采金银也被挖掘得差不多,淘金银者回不了家,无奈留在原地时。那处“山川异域,风月同天”的岛屿上,发现巨大银矿的消息,又恰到好处地,在中原不胫而走,吸引新一批的淘金者,不畏险阻地奔赴海外!
第五伦默默将案几上的金银拾起,打量它们的光泽:“前朝贡禹说,金银财货,是蛊惑人心的坏东西,万恶之源,其实也没说错呢。”
远处侍奉的郎官悄悄抬起眼,发现第五伦好似玩耍一般,让双手或高或低,似乎是一个称量价值的天平,金饼银块托在左边掌中,右边却空无一物。
只有第五伦知道,这天平的另一边,是他的“良心”!
……
作为皇帝,第五伦一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这不,早上刚吃完早饭,要听冯衍叙述入蜀经历见闻,中午则与宋弘掰扯了一番未来的货币政策。
等宋弘走后才片刻,第五伦连午休都没功夫,便令人备车马,出宫后微服轻车而行,径直去了北阙甲第。
魏前将军万脩因为腰伤告病,刚从凉州回来半个月,第五伦免他觐见,眼下他正趴在榻上,翻阅着一本纸质的书,其妻则轻轻给万脩捏着腰。
这时候,却听到大门吱呀作响,院中仆从一阵惊呼,万脩的夫人诧异回头,万脩却不愧大将风范,阅卷依旧。
直到家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努力压低声音道:“陛下亲临”时,万脩才一惊,就要下榻,却扭到痛处,顿时满脸痛苦。
“君游勿要动作。”
第五伦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免了万脩妻子的行礼,走到万脩病榻前,制止他下来,且用手抚着万脩伤处,打趣道:“卿乃我朝腰胆,这腰可要护好了。”
万脩惭愧,在榻上拱手:“天下纷争,臣却因小伤耽误国事,有罪。”
“卿虎争凉州,祁山堡一战,让我军占据上游之利,扼住蜀人咽喉,居功至伟矣。”
第五伦看向万脩手边的卷轴:“在看何书?”
拾起来一看,却是一篇扬雄作的《赵充国颂》,第五伦顿时知道,万脩的心,还在战场上呢。
以万脩的身体,三年五载是不能再战了,但坐镇中枢,以备咨询倒也不错,第五伦遂叹息道:“今日来甲第,一来看看卿的伤势,二来,则是有凉州之事要询问于卿。”
“臣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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