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络,更宽阔壮大了几分,波涛已经涌到了襄阳以东,巍峨的岘山之下,让它更像极了一艘巨大舰,汉水在此受山势之阻,拐了个巨大的弯弯,向南缓缓流去。
激荡的波涛中,鳣鱼和鲔鱼在成群游动。
而这场雨,也将冯异彻底浇醒!
这些天来,他一直感觉到自己似有某处忽略了,直到此刻,看着水涨后江汉滔滔之势,冯异才猛地脸色大变。
“不好。”
“此役,我在下游!”
……
从一月底,岑彭入驻樊城以来,魏军就一直表现出缺少舟楫的架势,浮桥要当地人帮造,舟船还得临时征募,但楚黎王存了心眼,将船只都放到下游去了。
当浮桥被楚军敢死之士烧毁后,岑彭也表现得无可奈何,修葺的进度缓慢,以至于从邓奉、楚黎王秦丰,到此战唯一能和岑彭下几个来回的冯异,都忽略了水上的威胁,虽然魏军在南阳或有舟船,但那些支流狭小,很难直接水运入汉……
岂料,当三月初,雨水大盛时,汉水及其各条支流,水涨得飞快,夏天没到,就提前进入了通航期!
怕什么来什么,一条条舟船也如期而至,或从汉水上游的丹阳地区,经过山都等县,畅通无阻地停靠到樊城码头,或从南阳腹地出发,靠着百川入汉的自然地势,顺利与友军汇合……
舟船运送来的不止是快吃完的粮食,还有援兵、民夫。
以及一艘艘在宛城打造的内河小翼,它们是唯一种能在汉水上作战的战船。
数十艘船只停靠在水涨后被淹没小半的樊城码头,随着鼓点响起,它们悉数离开码头,驶入江流。而船上,除了岑彭亲派的几个亲信校尉外,绣衣都尉张鱼站在正一点点撑起的黄帆前,朝来为他们壮行的岑彭拱手,心服口服:
“这盘棋,虽然看似开局恶手多多,但最终还是将军赢了!”
岑彭却依然不轻敌:“未到最后一刻,不敢言胜。”
他与冯异是棋逢对手,见招拆招,既然故技不行,就换了新策。这支水上奇兵,将顺着汉水南下,以超越快马的速度,去袭击宜城的汉军辎重:既然冯异不肯入袋,那就将袋子,再张大些,强行将他套进来!
只不知,冯异又会如何应对?
张鱼颔首:“宜城那枚收受了黄金和大魏印绶的暗子,楚寇的丞相赵京,已经埋下多时,就等发动!且让张鱼南下,盘活此子,为将军‘飞封’,断冯异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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