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盆子在置所换了好屋子住。
等这“外人”离开后,第五伦才看向南阳太守阴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次伯,汝说南方蔡阳、舂陵等县为汉寇所遮,并无详细军情,刘盆子所言,可算‘详尽’了?”
阴识大骇,下拜顿首:“臣有罪!然臣绝非有意隐瞒陛下,舂陵等地确为马武所寇,几乎不守,臣也是忧心忡忡,但南阳兵力有限,只能确保宛城、新野直到樊城、襄阳间补给通畅,再难顾得上边角之地啊!”
冯衍适时在旁阴阳怪气:“阴君,身为郡守,守土有责,不敢说寸土必争,至少不该放任不管啊,刘盆子入宛数日,苦苦求见而不得,若非我身在驿置恰好听闻,这兄友弟恭的事迹,恐怕要湮没无闻。长此以往,舂陵失陷,刘恭好好一位忠诚丧命,刘盆子恐怕也难以独活于世啊。”
这锅阴识是甩不掉的,就在他心如死灰,以为第五伦要暴怒撸掉自己职务时,皇帝陛下却只是将手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南阳太守有失察之责,停俸一年。”
此言一出,阴识如蒙大赦,连连稽首谢恩。魏军夺取南阳后,新野阴氏的地产庄园如数归还,阴识知道,这是因为,他心甘情愿为魏办事,再加上皇帝对其妹阴丽华似乎有点意思。
但想要守住家族,阴识一方面要大方地献出家中半数田产归公,做足姿态,同时必须手握一定权力:他替第五伦办事,已经将南阳老乡们得罪死了,一旦失去权柄,势必死无葬身之地!
冯衍却急了,只是失察?那丧地失土又该怎么算?冯衍这一趟利用刘盆子的“舞剑”,瞄准的可不止阴识,而是一意孤行造成如今局面的岑彭啊!
第五伦却道:“予这次南巡,缘由有三。”
“其一,在洛阳待久了,想来南国看看。”
“其二,荆襄大战比预想中打得更大,魏、汉、成、楚四方悉数卷入,连南阳也受到波及,几股贼寇四处流窜,欲乱我后方民心,或者来个‘围魏救赵’,影响岑彭方略,予此番南下,便有稳定南阳之效。”
阴识大唱赞歌:“陛下一人,足当十万大军!圣天子一至,南阳便安如磐石了!”
冯衍亦加入吹捧行列,但说完后,他却又擦着自己的眼泪道:“臣奉命出使襄阳,还曾向陛下报功,说南方已定,不料却多出了许多变故,以至于荆襄兵结不休,连南阳也遭到殃及,臣无能,让陛下不顾圣安,南下亲征,君忧臣辱,臣等有罪啊!”
老冯这个“臣等”,倒是将阴识、岑彭乃至于张鱼都囊括进来了,果然在朝中混了几年,勾心斗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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