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那陛下的进军路线,恰如弯曲的弓身。”
末了窦融又立刻道:“然孟子曾言,山坡间的小径,常会被茅草堵塞,得有人持刀斧再走,才能重新劈斩出一条路。陛下便是为臣劈开茅塞之人啊!”
第五伦摇头:“非也,为吾等顿开茅塞者,应是两百年前初走此路的刘邦。”
“正因为灵璧是进攻彭城必经之地,也最方便转运兵粮,刘邦最初袭击彭城大胜,收得家眷后,便与粮秣一同放在灵璧,这才有了后来轻车逃命时,几次将汉惠帝及鲁元公主踹下车之事。”
第五伦乐呵呵地提起老刘家的窝囊事,旋即收敛笑容道:“但亦足见灵璧之重。此地西翼梁、宋,北控邳、徐,东限淮、泗,实乃舟车要会,战守所资也。”
“既然海岱、鲁地已无后患,予不日将带十万大军进攻彭城,与耿伯昭汇合,右丞相则在后替予守好灵璧,不容有失。”
窦融应诺,类似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老窦融虽然许多年没冲锋陷阵了,但守后路却颇为稳当。
然而纵然稳如窦融,听到第五伦只肯给他留一万人时,也颇为惊愕,连忙请命道:“陛下,既然灵璧为我粮秣舟车集中之处,理当多留人马守备,至少也得有两万方可无虞,如今兵少人寡,若刘秀冒险渡淮来袭……”
“灵璧只放一万兵卒,绝不多留,淮水以北各县乡皆已望风降魏,期间三四百里旱地,水流也是自西北往东南流,吴军又无骑兵,舟船则逆行,难道还能飞过来不成?”
第五伦却固执己见,哪怕回到灵璧大本营,任凭其他谋臣、将校怎么苦劝,说轻视粮仓守备是兵家大忌,他都执意如此。
“优势在我,无妨。”
只在下达完调兵遣将的命令后,第五伦才让忧心忡忡窦融留下,对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才让窦周公茅塞顿开:
“周公勿虑,此诱敌之计也。”
“予不怕吴军奇袭灵璧,此乃彼辈扭转战局唯一办法。”
“怕的,是守卒太多,刘秀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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