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朝廷全面转向“王道”,颛顼历这种暴秦残余显得过时,就召集天下能人修《太初历》。
至于王莽,新朝也有新历,就是刘歆所制《三统历》。
第五伦若再修一历法,该叫什么?《五德历》么?
可到了近几年,桓谭才发现,第五伦对修历似乎不急,他更关心的,是隐藏在这些历法变动后的某种“自然规律”。
“书云:帝尧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
第五伦念出了这段话,所谓“敬授民时”,就是君主向万民颁布历法,以明四时更替有序。华夏自古以农事立国,上古先王“躬稼而有天下”,故而历法之于君主和万民有形而下与形而上两重意义。
就形而下来论,君主颁行的“历法”即“农事之法”,就是为了指导万民进行农业生产。
就形而上来说,君主颁行的“历法”关乎“政统之法”,既然以“天子”自命,代天牧民行化,如果连天道运行的四时伦序都不能掌握,如何昭示海内自己“受命于天”?
但事实证明,天道运行和四时伦序,还真不是人能掌握控制的,时移世易,绝不是一句空话。
“历代之所以改历,除了以上缘由外,还因为一件事。”
第五伦伸出了食指:“旧历法不好用了。”
过去的历法,多久了就会出现谬误,说好的某个节气会降温,应该做如何准备,谁料大寒潮提前几天就来了,将庄稼冻坏无数。
这不止是古人的天文知识有瑕疵,比如较为先进的《太初历》,每用125年,即差一日。
还因为气候这狗东西,一直在变啊!
桓谭奉命对比后,发现确实如此:“查王莽《三统历》与汉武《太初历》相比,许多节气皆有偏移。”
“再查汉元至王莽间百年,北方诸州郡降雪、结冰、化冰日期,确实稍有提前。”
随着第五伦统治北方,天官可得到的数据就更加全面了,近几年幽州辽东、并州一带寒潮频发。
“辽西郡临海一带,进入腊月末尾后再度结冰,车马及人可往返陆地与海岛间,已是连续三年如此了,海水封冻,此自汉以来,闻所未闻之事也。”
“并州也不好,降下大雨雪,泥途尽冰,边民寒饿,死者甚众。”
如果说这还只是个别地区极端气候,那第五伦亲自观察到的一些现象,就让他更加坐不住了。
第五伦看向窗外,那儿种着一蓬蓬的竹子:这不知是汉朝哪位皇帝种下的,据最老的宫女说,汉成帝时还颇为翠绿,可到了王莽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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