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刘隆大急:“八十万乃是号称,但就算只如傅俊将军传书所言,第五伦约十万之众南下,我军亦不足与之争啊,陛下,想想高皇帝罢,争天下,不能因一地得失,一时进退!”
“不,十万、八万人,当是离开蓝口聚时。”刘秀却没有侥幸之心,他只是在冷静分析:“趋利五十里者军半至,何况是二百里?依第五伦做派,若有兵力优势,必先以骑兵劫我后方,步卒大军悄无声息包抄,一举歼我,何苦先遣使约战?真是欲盖弥彰!”
按照刘秀与第五伦交手多年的经验,这家伙丝毫没有春秋时贵族君子堂堂阵战的觉悟,反而一肚子的兵者诡道!
“故其身边,至多一万,甚至才区区八千!”
刘秀大胆预言:“令窦固来下战书,不过是虚张声势,欲让汉军惧而宵遁,如此便能不战而解除岑彭包围,合兵一处。此去江陵亦有一百五十里,魏军多骑兵,又有耿伯昭在后,有的是办法追击堵截。”
刘秀得出了结论:“现在想全身而退,已晚矣!”
刘隆大震,刘秀的思量比他还远一些,眼看汉军将陷入绝境,他遂请命道:“臣身为宗室,南下多年,封侯拜将,坐享富贵,却没有尺寸之功,无以报效,陛下,愿带五千人,为陛下断后,力阻第五伦!”
没办法,刘隆入汉后饱受颍川、绿林、江东诸系排挤,名为将军,却也没自己的部曲武装,只能靠刘秀给予兵权。
刘秀仍摇头:“元伯有大勇,但不应该用在玉碎上。”
“第五伦料朕会退缩,那是他仍不够懂朕。”
刘隆诧异:“陛下的意思是……”
刘秀掀开营帐一角,看向外头,今日月明星稀,是打夜战的好天气。
他放下帷幕,回到帐中,目光炯炯地看向刘隆:“元伯精通兵法,当知,死地为何?”
刘隆回应道:“所谓死地……不疾战则亡,疾战,则存!”
一时间,他恍然大悟,而刘秀,也将一枚兵符,交到了刘隆手中:“正是要投之亡地然后存!今宵朕将令冯异调头突袭长坂,元伯带淮南兵万人为策应,乘着第五伦主力未至,骑兵不善夜战,可一举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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