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您是没看到, 徐详当时表情,可难看极了,眼角往上提,嘴角往下拉,活像个干瘪沙皮狗嘿嘿嘿~”
他嘿嘿嘿笑了几声,见到上首干爹表情,顿时笑声低了下去,不敢再继续笑了。干爹表情太莫测,季严思有时也拿不准他到底在寻思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见他依旧没出口说话,想了想,小心翼翼再度开口问,“干爹,干娘她,是不是和徐详有什么过节?”
季和白皙端正面庞上不见一丝笑意,也没有什么恼怒之色,两只黑眼睛幽幽的,看着有些怕人。他淡淡放下摩挲了一会儿的茶盏,“也许罢。”
季严思觑他神情,挣扎一会儿继续道:“一定是徐详那老混蛋做了什么让干娘不痛快的事,不然干娘那好性子哪里会对他这个态度,徐详虽说也算有头脸,但干爹才是圣上最得用的,咱们又不必怕他,跟何况要不是那老家伙先来找不痛快,干娘哪里会理会他呢。”
季和听到这话,忽然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怎么,话里话外藏着话的,一心向着你新出炉的干娘,还担心我对檀绣如此做法有什么不满?”
“儿子哪里是担心这个,干爹对干娘多在意,儿子是看在眼里的,就是干娘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干爹也未必舍得责怪干娘。儿子只是担心这大好时候,干爹因为这小事跟干娘闹了不愉快就不好了,且那徐详一贯阴损法子多,干娘这回惹恼了他,谁知道他会做什么。”季严思撇撇嘴,对徐详一副厌烦模样。
“你之后多注意些,这边拨两个人日后跟着檀绣去安宁宫那边当值,也给她跑腿伺候,遇到什么事了,我也好能早些知晓。”季和说。
季严思应了下来,季和又叹:“檀绣性子是真好,能让她如此不客气,想必徐详真的做了什么令她很着恼的事……如今虽然还不知,日后总会知晓的。”
不知想到什么,季和蓦然笑了一下,这笑太自然,一点都不像平时那样假,季严思稀奇看他一眼,正撞到季和眼神。季和敛了笑,从小柜子里提出一个福字荷包,随手扔给了季严思。
“差事办得好,赏你的。”
季严思伸手去接,那荷包分量不轻,拿着还有点赘手,心知这赏钱丰厚,脸上便笑得开怀,见干爹没有其他什么吩咐,说了两句吉祥话就脚步轻快退了下去。
季和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后倚去。他已脱了帽子,头发扎成一个髻绑在脑后,因着要牢牢固定帽子,头发也绑的紧,一天下来发根扯着生疼。他靠在椅背上,伸手按了按额角。一个人坐在这半暗的书房中时,他的表情才露出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