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上陪着应娴一起嫁过来的四个大丫鬟却没有退开,其中那个穿鹅黄色裙子的丫鬟转头见到裴舜卿,睁圆了一双大眼睛,出口就道:“我们小姐都死了,裴大人倒是来了,方才小姐死前,喊了你裴大人的名字,你怎么不来呢。可怜我们小姐竟是嫁了你这样一个狠心肠的人,素日对小姐那么冷淡,如今见到小姐死了,还一滴眼泪也没有……”
在她身边一个蓝衣丫鬟则是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声道:“蒲桃,好了,别说了。”
蒲桃一扭身挥开姐妹的手,继续刺道:“我难道还说错了吗?我一个小小丫鬟,说不得他裴大人么,小姐如今去了,孤孤单单的,大不了我陪小姐一同去了,我今日就非要说个痛快不可!”
“当初他裴大人要用到应家时,求上门去要娶小姐,用不到应家了,就把小姐扔在这里不管不问,三年来从不碰小姐,也不常来陪伴,每每见到小姐就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坐一会儿就要走,哪里是做人家相公的,早知他如此冷情,小姐何必要嫁出来,留在侯府反倒自在了。”
其余三个大丫鬟都不说话了,她们心中未必不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敢像蒲桃这样大胆说出来罢了。
时榴心中担忧蒲桃会惹怒裴舜卿,已经做好了求情的准备,可良久裴舜卿也没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定定的看着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应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其他人说话。
“老爷?”时榴心里觉得不对劲,忍不住示意其他两人把蒲桃拉到一边,自己轻声说道:“老爷赎罪,我们……”
她话还未完,忽然见到裴舜卿身形踉跄的扶住旁边的桌子,下一刻竟是吐出一口鲜血来。
几个大丫鬟都惊呆了,愣愣的看着他走近床边,坐在了尸体旁。
“你终于死了。”裴舜卿抬手摸了摸那张冰凉的脸,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我再也不必害怕了。”
很多东西,因为太过珍视,就会不敢接近。因为知道迟早会失去,所以不敢去触碰。裴舜卿将这个珍宝拿到手中的时候,就无时无刻不在害怕失去,因为应娴生来先天不足,所有大夫都断言她活不过二十岁,她的生命就像朝露一般易逝。
所以裴舜卿每一日每一日都在想,我还能拥有这个人多久?我哪一天睁开眼,她就永远的不在了?
到今天,他一切的挣扎,都尘埃落定。他再不用彷徨恐惧,因为他没有另一个珍宝可以失去了。
——
裴府门前挂起了白灯笼,同一天,太常寺卿杜皎的杜府后院,一个原本没气了的女娃娃,忽然醒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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