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想不起来自己明明还在生气这件事情。
“怎么了?”
他伸手,想为她拭去眼泪。手指接触到她皮肤的那一瞬,感觉到了不太正常的温度。
“你发烧了。”
阮令仪此刻根本没有办法给他回应,只一个劲儿地哭。
“别哭了。”
宋斯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夜晚的医院比起白天空旷了不少。
说起来也神奇,明明在车上的时候,阮令仪还哭得停不下来,但是到了医院,她像是灵台突然清明了一般,不仅不哭了,甚至可以自己走路,冷静得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影子。
一直到宋斯年带着她进了急诊室,坐到医生对面,阮令仪才像是有些发蒙,拉着他的衣角,有些不安地问道:“不是突然有手术要我做吗?为什么他在给我看病?”
看来还是不清醒,只不过被医生强大的使命感暂时唤回了一点点神智。
“不是。”
宋斯年第一次见她这样,安抚地拍了拍她头顶:“乖,你生病了,让医生给你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斯年的话起了作用,之后阮令仪一直十分乖巧。
她拉着宋斯年的衣角,与他寸步不离。
大概是被她这幅依赖的模样讨好到,宋斯年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宋斯年带着她缴完费,到了采血窗口。
时间已经不早了,整个采血大厅只有一个窗口还亮着灯,等候的人倒是不少。
宋斯年取了采血号,带着阮令仪到一旁坐下。
他们身边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丈夫神色焦急,妻子面容憔悴,怀里抱着一直在不安扭动的婴儿。
阮令仪大概是觉得有趣,盯着孩子多看了会儿。
几分钟后,那对小夫妻抱着孩子去了采血窗口。细长的针头扎入婴儿额前的静脉,瞬间,嘹亮的哭声响彻整个采血大厅。
阮令仪拉着宋斯年的手突然握紧,整个人都开始不安起来。
“我一会儿也要抽血?”
“嗯。”
宋斯年反握住了她的手,神情却有些冷淡。
“哦。”
阮令仪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失落。她应了声,看起来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但在广播叫到名字时,她还是瑟缩了一下,“能不能不去?”
宋斯年起身,没有说话,但阮令仪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她瘪了瘪嘴,跟着宋斯年到了采血窗口。
护士拉着阮令仪的手,将止血管缠到了她的胳膊上。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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