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啊,不知道她是来看谁的。
阮令仪看向走廊深处。
走进周明湛的病房的时候,他正在看着一份文件。
他还在吸氧,但面色看起来比刚送进来的时候好多了。
“你怎么过来了?”
他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看见来人是阮令仪,他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
病房的花瓶里插着一束深蓝色的睡莲,病床旁的柜子上放着一盘削好的苹果,果肉的表面已经出现了一些氧化的迹象,但却还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看看你。”
阮令仪像是真的来看看老朋友,“只是我一整天都在动手术,也没有时间买个水果什么的。”
“你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周明湛将手上的文件合上,放到一边,“水果和花,我这里都有。”
周明湛看起来光风霁月,和从前那个体贴入微,助人为乐的学长没有半分区别。
但阮令仪总还是感觉有哪里变了。也是,怎么可能不变呢?她也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说起花……
阮令仪从包里掏出了那个小盒子:“这是学长送的吗?”
周明湛的视线落在那枚胸针上片刻:“不喜欢?我记得昨天是你的生日。”
还没等到阮令仪说话,他继续道:“从前我家境贫寒,送你一些东西,你总想着拒绝。哪怕收下了,你也总是想办法送一些同等价值或者更贵的回来。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经济问题,你还要拒绝我的礼物吗?哪怕只是一个不怎么值钱的小胸针?”
阮令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她知道周明湛一向洞察人心,她回礼的目的,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可是他骤然提起,倒像是她从前做了一些无谓的事情,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满足自己所谓的“善心”。
周明湛似乎也不需要她接话,他靠在靠枕上,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你和所有的人都分得这样清吗?”
他停顿了几秒,又补充道:“还是说,你总在背负一些自己不需要背负的责任?”
“我也没说我不准备收下啊。”
周明湛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如果要将这生日礼物再还回去,倒显得她的行为太过多余。
“我只是询问一下,毕竟学长你也没留个只言片语,万一是别人放错的怎么办。”
阮令仪今天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法式方领衬衣,衬得她整个人温柔又雅致。
周明湛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注意到了她衣领和脖颈交接处未消散的红痕。并不明显,但仍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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