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周明湛问她愿不愿意捐肺之后,阮令仪发觉自己和他相处越发不自在了起来。
周明湛一向洞察人心,但这个时候,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她的情绪。
“是昨天送进来的那个病人吗?胸壁巨大肿瘤那个?”
阮令仪昨天休息,今天又是一天的手术,对一会儿要会诊的病人情况并不了解。
可是周明湛这话,让她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对于同病区的病人,是不是太了解了些?
了解这些,对他而言,又有什么用呢?
她看向周明湛,目光中带了些复杂。
上学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他总能对周围的人了如指掌。
是习惯?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也差点是个医生,对周围人的病症敏感一些也不奇怪吧?”
周明湛笑了笑,仿佛也并不在意,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黑衣人:“那是你的保镖?”
自从上次的网暴事件后,宋斯年就划了两个保镖给阮令仪。现在虽然事件已经平息,但宋斯年不放心,并没有将保镖撤掉。
那两个保镖也专业,平时阮令仪出诊,他们就在候诊区站着,阮令仪手术,他们就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总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显得太突兀,也能随时保护她。
科室里的人都没有怎么注意到他们两个,倒是周明湛,他是第一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
“嗯。”
阮令仪并不欲多说,“你注意身体,外面空气情况复杂,你小心一些。”
她起身和周明湛告别:“我去会诊室了。”
阮令仪到会诊室的时候,谢嘉言正下手术。
这次的患者如周明湛所说,是胸壁巨大肿瘤,瘤体已经压迫肋间神经和交感神经,让患者疼痛难忍,甚至无法平躺。更糟糕的是,患者现在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呼吸困难症状,持续吸氧也无法缓解。
如果是普通胸壁肿瘤,其实可以先通过介入科进行穿刺,再视情况进行化疗或者走其他治疗途径。
但这病人的瘤体过大,情况实在太过紧急,马上上手术台或许才是最优解。
经过两个小时的会诊,最后决定由郭诚主刀,阮令仪作为一助,于次日上午进行手术。
下班之前,阮令仪跟着郭诚去进行术前谈话。患者姓赵,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性,陪同亲属是他的妻子。
赵太太看着还不到三十岁,穿着路易威登的套装,拎着爱马仕,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看到郭诚,赵太太抖着手想要给他塞红包。
郭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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