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头疼祁砚清。
全校第一的成绩不是作弊来的。
大考全市第一,全省第三,老师们放心得很。
再到后来,22岁读完了研,舞蹈得了无数国际大奖,在这条路上已经光芒璀璨。
却被陆以朝困在墙边,听他震耳的怒吼,“祁砚清你他妈别闹了!我妈不行了!让你外面的人撤走!”
祁砚清捧着他的脸,让他冷静下来看自己,“你信我,我不会害你!”
“祁砚清!你他妈是不是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有心!父母兄弟的死活都跟你没关系!”
祁砚清像是被掏空了,只能反复地说。
“你怎么就不能信我,你出去就出事了!”
陆以朝看起来像疯了,红着眼,瞳孔却是散的,手机里不断传回医院那边的消息。
告诉他陆夫人尸骨无存。
告诉他陆夫人的血肉拼不完整了。
告诉他还有多久要火葬,给他倒计时。
祁砚清几乎抱不住陆以朝了,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喊出口的话都破音了。
“陆以朝,我知道你痛苦,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他妈是在保护你!”
手机再次响起。
“以朝,最后一面不用见了,火葬了,什么都没有了。”
陆以朝捏紧拳头,一拳砸向墙边,用带血的手捏着祁砚清的脸,逼他仰头对视。
“祁砚清,我恨死你了。”
那样浓烈的恨意,祁砚清没从第二个人身上看到。
他最爱的人,恨他入骨。
于是他的爱不能再说出口。
爱恨都可以,纯粹点,选一样就行了,没必要再把自己搞得这么揪心。
反正也习惯被人讨厌了。
祁砚清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已经好久没梦到过以前的事了啊。
还以为早忘了。
他动了一下听到水声,才发现自己还在浴缸里,怪不得这么冷。
他从浴缸里爬出来钻进被子还是觉得冷,冷得冒寒气,肺里都是冰碴。
不仅冷还很疼,到处都疼……他浑浑噩噩地想,发情期又熬过去一次。
隔壁房,陆以朝收到了周简的微信。
“陆老师和咱们清清在一起吗?我联系不到他,他好点了吗?过几天有比赛呢,可不能生病,让清清别逞强,好好养身体哈。”
陆以朝听完,拿着房卡去了隔壁,一边刷门一边说。
“又关机,周简找不到你,他问你什么时候去训练。”